一个接一个超过九十度大转弯,伴随着九个女生的尖叫声面包车驶入了此次的采访地点——北碚区歇马镇虎头村。“虎头村”四周环山,中间为平地,树林、河流、房屋零星分布,这里的农田经过土地流转,被开发商规划分布的错落有致,有良田美食桑竹之属。
刚下车,走进一条林果园小道,地势下方的村民在正在挑粪施肥,“沁人心脾”的味道很快扑面而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纷纷逃散。而对我来说,这种味道并不陌生,是我记忆中乡村特定气味之一。接下来的几天采访行程里,对很多久居城市的同学来说体验了一把“农家乐”,有的同学不识玉米植株,看到荷叶上的水珠感到新奇地拿出手机拍照,大家会抱怨清晨的鸡鸣扰人清梦。走进虎头村采访则让我感受到的是小时候关于家乡的味道和声音,养鸡人家的鸡叫声和鸡屎的气味、傍晚路过池塘的水腥味、村民家中陈旧的老房子因潮湿而散发的霉味。
关于虎头村对比家乡的思考
我的家乡位于平原的农村,虽因地形、土壤等原因房屋分布、农作物种植等与虎头村有所差别,但农村带给人的感觉多少相似,寂静,老人多。近些年,家乡年轻人外出务工或经商发家致富,大家都盖上了小洋楼,村里基础设施也日渐齐全。但随之而来垃圾污染、农田荒芜多少让农村变了味。小时候村里有偷鸡贼,现在大家不养鸡买鸡饲料蛋。小学时,村里通了自来水,以前洗菜、洗衣服的水坑大家也不再爱惜,成了垃圾堆放地。
而虎头村因地制宜利用生态环境的优势,招商引资,实现土地流转,农民变身工人,引进了新的农业技术,实现了农业规模化生产,推进旅游业的发展,实现农旅融合,既保护了环境,又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而当地的农家乐也可以留住部分年轻人在虎头村本地就业。再对比家乡的村子,虽然总体建设的比虎头村好,但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青壮年外出吸纳的资金带回家乡消费、建造房子,当地没有产业支撑。农业上还是采用最原始的耕作方式,个体农民依靠种植棉花、黄豆等经济作物售卖获利,自负盈亏,靠天收,如果农民单靠农业上的收入,恐怕也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虽说现在家乡的生活条件变好了,但并不是当地经济发展的结果。但最终我们没有选择虎头山经济作为主要报道方向,一是由于我们不擅长经济方面题材的写作,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们深入当地发现当地的宗族文化颇有特色。
我们的采访像无头苍蝇
从村支书记口中得知,虎头村主要为汪姓和王姓两个家族。他们自清朝“湖广填四川”时期从湖北孝感先后迁入虎头村,而由于早年的“破四旧”运动,族谱遭到烧毁,当地寺庙遭到了破坏。近些年,有人回村寻根,也为了让子孙后代了解家族历史,两家开始重新修订家谱、集资修祖坟、修祠堂,也开始举办一度中断的大型家族聚会——“清明会”。
来到现年73岁汪姓老爷爷家中,进入他的房间年代感扑面袭来,传统的朱红色木床,金色的老式家具,写字台上方墙上挂着老式大相框,相框里镶满了彩色全家福照片。汪爷爷拿出了疑似清朝年间的族谱、汪家新修订的族谱、许多关于家族事物的记录的手稿供我们参观。写字台上摆放了老式的清华字典,因为只有小学水平,他说记录时常会翻看字典。除此之外,近两年,为了保存虎头村原历史风貌,他四处走访收集资料,独自一人上山考察记录。虽年过古稀,老爷爷看起来精神矍铄,讲起汪家事务更是毫不含糊。但因此次宗族文化的采访,并没有事先做功课,直接便进行采访,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提问,经常被爷爷带跑偏,加之听不懂重庆话加大了我们对理解采访内容的难度。采访的另外一位人物是王氏家族的一位老爷爷,但采访当天恰逢爷爷上山看庙,为了完成采访我们决定冒雨上山,想必经过上下山,大家都加深了对记者这份职业的理解。
下次再来,我还招待你们
来到山上采访老爷爷,爷爷留我们吃了午饭,稀饭配土豆丝。走时,老爷爷说下次再来的话记得找他,还招待我们。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再来,但我记得这里有两个有凝聚力的家族,他们对自己家族有着强烈的归属感,愿意为家族做出无私地贡献,这片土地保留着对乡土最原始的热情。
走时,虎头山仍飘着小雨,雾气氤氲,笼罩了整个村庄。至于稿子到底怎么写,我们仍没有思绪……
文/金依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