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都实验学校川剧班师生。向燕摄
华龙网6月12日15时40讯(首席记者 佘振芳 记者 王春光 通讯员 何语然)“梅鹿衔花遍山走,猿猴戏耍柳树秋;渔翁们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执钓竿江边走,樵夫持斧在山丘;牧牛童倒骑牛背、横吹短笛,慢悠慢悠地走;采莲女踏波戏水把歌讴。”在白鳝仙姑的吟唱中,一派自然和谐的画卷逐步展现。令记者感到惊讶的是,卸妆后的“白鳝仙姑”,是一个11岁的小女孩——小花旦刘云林。近年来,她就读的重庆市九龙坡区白市驿镇驿都实验学校的川剧招牌越来越响,历时三年建成的白市驿川剧院也计划于今年九月份迎来第一场演出。据悉,这座川剧院总面积达660平方米,总投资约1200万元,座位387个。
刘永正。向燕摄
年过半百学川剧 担忧无人传承
提到白市驿川剧,就不得不提八旬老人刘永正,这位重庆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川剧)代表性传承人把自己的后半生都奉献给了川剧。“1992年,白市驿镇第一次被称为川剧之乡。后来全国戏曲滑坡,重庆本来每个区县都有川剧团,全垮了,幸好我买了台录像机记录每次演出的场景,2006年才保住了川剧之乡的称号。”提起白市驿川剧,老人有说不完的话。
年过半百才开始学习川剧,刘永正一生跟随剧团演出数千场戏,而剧团也曾获全国金奖一个,省级奖五个,市县级奖二十几个。199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荷兰民间艺术考察团到重庆考察,点名要观看白市驿的川剧表演。
带领记者参观白市驿川剧院的途中,刘永正感叹,如今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的兴趣不高,川剧艺人的付出与报酬不成正比,渐渐的,诸如变脸、喷火等技能学员越来越少了,“不晓得啥子时候失传哦!” 刘永正叹了一口气,“川剧太深奥了,有些孩子听不懂也学不进去。” 刘永正坦言,自己的孙子上大学的时候想学川剧,但川剧难学,对喉咙要求很高,孙子也没时间练,就放弃了。
不过,好在这两年政府出台了各种政策扶持传统文化。“一场戏的成本少说也要上百,现在是政府买单人民看戏,政府不支持的话川剧就衰落了。”刘永正说。
刘云林。马婷婷摄
成立娃娃川剧班 小传承人迎难而上
记者了解到,从2008年开始,白市驿设立川剧专项扶持经费,以每年不少于25万元的标准,重点扶持白市驿川剧联合会和驿都实验学校川剧文化保护与传承。驿都实验学校被打造为川剧特色学校,成立了娃娃川剧班,将川剧编入教材,引进课堂,并培养川剧观众。
在驿都实验学校,记者见到了一群小川剧演员。学习了四年川剧的刘云林今年就要小学毕业了,“父母要到别的地方工作了,以后只能自己一个人练习川剧了。”小花旦揪了揪头顶的“雉翎”,十分不舍,让她惆怅的是,学习川剧后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未来如果不练川剧了,不知以后大家是否有机会再相见。
“几年前有五个驿都实验学校的小孩考上专业戏剧学院,家长觉得前途不稳就没让去,可惜了啊。”刘永正无奈地告诉记者,有的川剧学院学费全免,还包分配,但依然阻止不了学生人数的下降。
如今,许多家长在支持孩子兴趣爱好的问题上,实用性考量往往是置于首位的。“学习川剧后成绩下降爸爸有意见了,我就每天晚上看一小时书,不停复习公式,脚肿了也坚持排练川剧,爸爸妈妈就开始理解支持我了。”同样来自驿都实验学校的王炬说道。
在兴趣和学习冲突这一问题上,11岁丑角邹豪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经验,“川剧让我知道要珍惜时间,因为学习川剧后时间更加紧迫,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是练习川剧的机会。”看着邹豪滑稽的扮相,刘云林忍不住笑了,“他的角色和本人很像,都是开心果。”学习了四年丑角的邹豪励志要成为一名川剧演员,给大家带来更多欢乐,在他看来,川剧丑角的幽默内涵远胜其他形式的喜剧。
王炬。向燕摄
快满13岁的红衣小生王炬学习变脸3年,自6岁第一次在哥哥的婚礼上见到变脸表演后,便要求父母带他变脸,学川剧,“川剧是传统,应该继续传承,我认为好东西应该更多人一起学习。”
孙欣悦。马婷婷摄
小花旦孙欣悦学川剧有五年了,多次担任主角,“开始学习川剧时下腰很疼,也不会甩水袖花,但觉得川剧好有趣,就想加强基本功继续努力,形成自己独创的风格,长大了让更多的人了解川剧。”
这些孩子们都是驿都实验学校川剧班学生,由出生于川剧世家的教师廖梅从各个班级选拔来。他们多次参与各级比赛和表演,曾获得第21届“中国少儿戏曲小梅花荟萃”最佳集体节目奖。14岁就开始接触川剧的廖梅也会邀请自己的舅舅——四川省艺术职业学院肖得美老师来给孩子们上课,还曾邀请过重庆市川剧院沈铁梅等艺术家来指导学生。
据廖梅介绍,学校川剧社团有3个班,分别为基础班、提高班和表演班,选拔喜欢川剧、放得开、有灵气,唱腔、身段或表演有一定特长的小学生,总人数约为90人。普通班级普及唱段、声腔、古诗、川剧编排等理论、行当知识,并教授简单的川剧动作;社团课则以训练为主,钻研基本功,最后呈现编排或现成的剧目。
(来源:华龙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