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得苦中苦，才成得人上人。”这是路阳镇南海村村民贺茂胜常说的一句话。为了摆脱贫困，夫妇俩一年时间里背坏了九个背篓，用勤劳的双手和辛勤的汗水甩掉了贫困户这顶帽子，这在当地成为了一段佳话。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贺茂胜的田地里，一大片绿油油的牧草长得齐齐整整，十分惹人眼目。在“嘶嘶”的割草声中，贺茂胜手起刀落,正忙着给肉牛准备“午餐”。翠绿的牧草将割草的双手衬得格外粗糙，不一会儿工夫，他便割了满满一大背篓牧草。
贺茂胜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祖祖辈辈都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他60岁的时候，突发眼疾，由于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落下了残疾，但这似乎并没有太多影响到他的生活。因为他坚信，只要辛勤劳动，生活就不成问题。但是,吃喝拉撒，娶妻生娃，以及三个孩子的成长，家庭开销随之越来越大。特别是2013 年，他家过得最艰难。那一年，老大读书要花一万多块钱，老二也要将近一万块钱，老幺要用三四千块钱。为了多挣点饯，贺茂胜夫妇俩不得不起早贪黑，辛勤劳作。种粮食,喂土鸡……能想到的挣钱方式，他们都试过了。
然而，任凭他两口子怎么拼命挣，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的。
俗话说，屋漏又遭连夜雨，行船偏遇顶头风。无情的老天爷又给他家开了一个大玩笑。一场大旱灾让稻田里颗粒无收，夫妻俩的辛苦努力一下化为乌有。一家人顿时陷入困境，每顿只能啃红薯、土豆，喝点玉米糊充饥。没有水，稀饭都喝得少，生活捉襟见肘。
一位邻居看到他家的情况,送来五十斤大米，想帮助他们渡过难关,但天生好强的贺茂胜并没有接受大米，他告诉邻居说:“谢谢你的好心，但你送给我五十斤,我就只有这五十斤，这五十斤吃完了，又啷个办? 你诚心帮我，就借我一块田,我自己勤快去种,那样我就不只有五十斤，就会有五百斤,说不定还更多。”
邻居一听这话，爽快地答应了。贺茂胜和妻子又借来秧苗，种到田里。那一年，两口子成天守在几块田里侍弄，竟然收了三千多斤稻谷。
一家人咬紧牙关，终于收获了比较充裕的口粮，但贺茂胜的心里又结上了另一个疙瘩。原来，前几年，当地政府考虑到贺茂胜一家人的生活状况，按政策将他家评定为贫困户。两口子好脚好手，又都是勤快人，居然戴上了贫困帽子，这让贺茂胜心里很不是滋味，做梦都在想怎么脱贫。
靠传统农业很难甩掉贫困的帽子，贺茂胜便萌生了养殖肉牛脱贫的想法。
说干就干，一切从零开始。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贺茂胜买了九头母牛和五头小牛，政府也帮忙选地方，让贺茂胜新建了养殖场。2014 年“9·1”洪灾时，贺茂胜家的老房子也严重受损、夫妻俩干脆就在牛圈旁搭了一个草棚、以此为家，暂避风雨。直到后来，领了政府补贴，加上自家节余，两口子就在养牛场边盖了一楼一底排面三间的砖房。
圈养，能让肉牛长得更好，但牧草的保障是关键。贺茂胜夫妇俩便在离养殖场三公里远的荒坡，开出了一大片地，种植了近十亩牧草。由于道路往来不便，背篓就成了运输的唯一工具。不管是玉米、红薯还是牧草,都只得靠人力一背篓又一背篓地背回来。从此，不管是寒风凛冽还是烈日炎炎，夫妻俩就背着背篓，忙碌在这条曲曲弯弯的路上。
贺茂胜的妻子赵念英，患有支气管炎，一劳累就咳嗽得更厉害。看着妻子和自己一起吃苦，贺茂胜很是心疼,总是叮嘱妻子少割点少背点，装草的时候总是给她放少点弄松点，自己的背篓则压紧点压实点，并且尽量让妻子回家弄饭歇口气，自己再多跑两趟。但赵念英常常趁着丈夫不注意，又将自已的背篼塞得满满的。
一背篓草料装少点有七八十斤，装满实点就有一百来斤。背的时间久了，肩膀会勒出很深的印痕，常年累月地背，肩头就堆起厚厚的茧，明显要比一般人的肩头高。夫妻俩背着牧草，顶着风雨，披着星光，一路走，一路歇，不知在那条路上奔波了多少趟。渴了捧一捧路边洼里的水,饿了嚼一口自带的干粮，累了就哼几句号子解解乏。
有时候，妻子实在背不动了，贺茂胜就“命令”她在那里歇一歇，自己加快步伐背回去后再接她。有时候，贺茂胜就推说：“老婆，你割草的动作快些，你来负责割，我来负责背，两个比赛一下，看哪个快些，输了的回去做饭……”
由于活儿太多，苦的不止是人，背篓也用得很苦。贺茂胜的屋里屋外都是背篓，有崭新的，有半旧的，也有背坏了的。那些躺在屋旁的烂背篓，既像是脱贫路上受伤的战士，更像夫妻俩向贫困宣战获得的勋章。闲暇之余，妻子赵念英总会用布条将背篓仔细缠一缠。一个新背篓只能用一两个月，有时候才背几天，又要重新缠一回。
一年下来，贺茂胜夫妇俩背回了三千多斤玉米、两万多斤红薯、二十多万斤牧草，背坏了九个背篓。靠着勤劳和汗水，2015年，贺茂胜卖出了十头牛，收入八万多。2016年，卖出了十三头牛，收入十多万。
增收脱贫后的一天，贺茂胜背起背篓诗兴大发：“山高路陡怪条件，贫穷家庭样样难。背着贫困无光彩，要想脱离扶贫艰。不怕活多路程远，起早睡晚踏实干。奋发努力抓发展，奔向小康走向前。”
听！“奋发努力抓发展，奔向小康走向前。”小路那边，传来贺茂胜质朴的声音……
选摘自中共云阳县委宣传部编辑的《同奔小康路·脱贫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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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陈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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