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8日13点41分,西部航空的客机平稳降落江北国际机场。重庆赴孝感新冠肺炎防治对口支援队最后一批撤离队员回家了。
“我回家了,好高兴!”谢胶走下舷梯,一脸兴奋。她是璧山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已在孝感奋战40余天。下机后,他们没有稍作停留,待候在停机坪上的大巴将把他们送到酒店隔离。
△谢胶
临上大巴前,谢胶看到了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手机里的照片,照片里是航站楼外,她的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小侄儿隔着铁栏在翘首等待。“是他们,我的家人,我叫他们不来接机,他们非要来!”谢胶口里埋怨,眼圈微红,脸上却洋溢着欣喜的表情。
时光回溯,两小时前,谢胶还在武汉等待登机,她的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小侄子,已在重庆江北国际机场T1航站楼外等候多时。整个空旷的航站楼,只有他们一家前来接机。
小侄儿谢豪手扶铁网,眼巴巴地向停机坪眺望。风大,爷爷为他戴上帽子,被他反手取下,帽子遮挡了视线。“小爹(姑妈)是我心中的英难,她很喜欢我,她嘿能干!”小谢豪伸出右手大拇指,很自豪地对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说。
赵宗慧是谢胶的妈妈,她一边拉着孙子,透过铁栏眺望,一边喃喃自语:“还早嘛,现在可能才起飞,不晓得能不能见到她。”得知女儿圆满完成任务即将回家的消息是在今日清晨。谢胶临行前发来微信,让他们不要来接机,因为要隔离,可能无法相见。
时间有些仓促,清晨,父亲和哥哥忙着向单位请假,单位领导很支持,一口就答应下来。早上九点,收拾完毕,由哥哥开车,一个小时后,他们等在了航站楼外。
“不管能不能见上一面,我们都要来。”哥哥说,2月11日,妹妹去孝感时,因当时疫情严重,不能亲自送行,留下遗憾。这次,一定要到机场接妹妹,弥补遗憾。
“她爸爸和哥哥都是党员,他们很支持谢胶的决定。”赵宗慧说,得知医院派人前往孝感支援抗击疫情,谢胶主动请缨,直到第三次才获批准。回家后,她第一时间将消息通知家人。“说不担心是假的,一家人不停地告戒她,苦点累点都不算啥,一定要注意安全。”
到孝感后,因为工作太忙,谢胶很少和家里人联系。家人也怕耽误她工作,基本不主动跟她联系。常常是下了班回到驻地,谢胶才会通过微信向他们报平安。
“有好几次,我实在忍不住,给她拨打了视频,她都给我挂断,不让我看她。”赵宗慧说,“我清楚,她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疲劳辛苦的样子,怕我担心。”有一次,谢胶终于接了视频电话,赵宗慧看到女儿因为长期配戴口罩和防护服,耳朵背、额头上被勒出伤疤,“我当时心痛得不行,也明白了她为啥不接我视频。”赵宗慧说,后来好几天,她都睡不好,经常半夜梦中惊醒。
因为戴防护帽,谢胶不得不将额头和耳后的头发剪掉了一圈,小侄儿在视频里看到后,不停地问“小爹,你啷个变了样子?”小侄儿很懂事,不停在对着手机叮嘱“小爹,你要注意保护自己。”
因为有一位在抗疫最前线奋战的“小爹”,小侄儿很自豪。经常向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炫耀”,说自己有一个“英雄小爹”。
11点30分,等候三个多小时后,终于听到飞机即将降落的消息。一家人兴奋地凑近铁栏,向里边张望。“不知道她坐哪一辆车,也许大巴经过时,能看一眼。”赵宗慧说。
得知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可以持证进入停机坪采访,赵宗慧试探性地小声问道“你能带我进去吗?”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她神情有些黯然,不过马上又对记者说,“你进去要是看到她,你跟她说,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来接她了。要她注意休息,好好隔离,我们在家等她回来。”
临别前,他们仍在风中伫立,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为他们拍下了照片,在谢胶下机后,将手机递到她面前。近在咫尺却只能通过照片相见,她与家人都是百感交集。
再等待14天后,他们一家将团聚。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杨野 刘翰书 张瀚祥 张皓 李舒 摄影 胡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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