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彩云,1991年6月生,贵州修文人,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第四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散见于《边疆文学》等,有诗歌入选《21世纪贵州诗歌年鉴·90后诗选》。现供职于贵州省修文县文联。
徐彩云:在热爱里闪闪发光
(本期访谈主持人:陈泰湧)
上游文化:先说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学创作的吧。
徐彩云:嗯,谈到这个,我的废话会比较多。上中学的时候,我开始学写格律诗词,后来也写写散文和小说,当然,那时候写的东西可能更像故事会。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个文学新人,但对文学的爱好算是开始得比较早的,这也得益于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对我的鼓励。他曾经在我的一篇习作上给了一句评语,说我有做编剧的潜质,我大受鼓舞,自己就暗中开始写,乱七八糟地写,又乱七八糟地写了丢。后来,我回到了家乡县城工作,今年年初,我的语文老师到文联来当主席,和我搭班子,从我的班主任变成了我的“班长”,他一如既往地鼓舞和支持我,多么奇妙的缘分啊。
我的父母是我的忠实读者,我之前几乎所有作品的第一读者都是他们,特别是2015年,母亲重病,我们一家在医院过的春节,母亲状态好的时候,就拿着我的作品反复读。虽然大多时候他们读不懂,却甚是像模像样,有时还煞有介事地点评一二。那是我因为爱文学而幸福感最爆棚的时候,也是我对这份热爱最坚定的时候。
一路走来我又遇到过很多人,老师、同学、领导、同事,特别是身边的作家朋友,他们一路鼓励和陪伴我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今天。
上游文化:你刚提到暗中写作,说说看?
徐彩云:为什么说我那时候的写作是暗中写作呢?我一直以来都比较自卑,莫名的自卑,各个方面,写作上更明显,常常是自己写了自己看,然后丢弃,忘掉,直到上大学,才逐渐改掉写完就丢的习惯。一开始我写古体诗词,上了大学,学着写新诗、写小说,有一次鼓起勇气投了个小说参加比赛,居然获了个奖,小小地振奋了一下,雄心壮志地准备转而写小说。但我实在是个不合格的作者,这么多年过去了,零零碎碎写了一堆,却几乎从不示人,完全没写出什么名堂来。
上游文化:那你是什么时候从“暗中”转向“明面”的?
徐彩云:2023年年初,那是一段非常紧张的日子。说来也怪,那段时间工作特别忙,同时已经到毕业论文提交的最后关头,又在准备一个示范课比赛,紧急的事全堆到一起了。我每天都在办公室待到深夜,写一会儿论文,又写一会儿课件。某天晚上,我竟然有了个灵感,停下手中的论文就开始写小说,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的十来个夜晚,我就在论文、课件、小说中不停切换,小说写完,论文顺利提交,示范课也打磨得差不多了。后来,这篇小说改了改,拿出去就发表了,这对我是一个新的鼓励。
上游文化:你提到你的文学之路最初是从格律诗词入门,能给我们谈谈这方面的心得体会吗?
徐彩云:我想说一个词:“幸运”。我庆幸自己从古诗词开始接触文学,古体诗词对我来说是良师也是益友,所以一直坚信读诗写诗能闲时娱己、困时自渡。诗词多年的浸润,无形中提升了我的共情力和表达欲,很大程度上涵养了我的性格,甚至我的作品的性格。我觉得,咱们无论是进行哪种体裁的写作,不妨都去尝试走进古诗词,不一定写,读和品都可以,去感受它的含蓄美、韵律美和强大的包容性,汲取它的智慧和力量,为写作积累些功底,不失为一件好事。
上游文化:你现在主要写诗还是小说?
徐彩云:我以前写诗多一点,现在想多分点时间和精力好好写写小说。我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是自己喜欢的专业,本身对语言文字就有较强的敏感度,加上以前写诗,使我对语言的节奏韵律和对语感的把握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提升,这对于我后来的写作大有裨益。而且我是个话痨,又爱做梦,常常生出讲故事的冲动,我想,写小说应该更能酣畅地释放我体内那股子冲动劲吧。
上游文化:我注意到你近来作品里多次出现了同一个地名,这是你老家的名字吗?这会不会成为你以后创作的一个地域符号?
徐彩云:你说的是那个叫“野猫沟”的吧?其实野猫沟只是我老家门前一条山谷,并没有水,“野猫沟”这个名字的来由,已经无据可考了,问父亲,他说可能就是很久以前老人们随口叫开的。野猫沟常年被荆棘丛密密地覆盖着,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真正进入过野猫沟,对我来说它神秘恐怖,又有些莫名的诱惑力和亲切感。我们搬离老家已近二十年,我想自己可以开始提“故乡”这个概念了,所以就把老家都称作“野猫沟”。“野猫沟”作为一个具象化了的乡愁,我想以后的作品里应该还会不断出现,但不一定会特别做成一个系列,想到什么,写就是了。
上游文化:谈谈你最近的创作情况。
徐彩云:最近我主要在写一篇长篇小说,年底就要交出版社,故事以贵阳贵安一个考古成果为蓝本,架空类型的。这个题材对我这种脑洞不够的人来说不太容易,是个不小的挑战,且这又是我的第一篇长文,没什么经验,所以是摸索着前进,同时又在前进中不断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老实说,我写得特别吃力,每天打开电脑,都想把之前写的一键删除,最后又舍不得。而且,我在写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地“犯毛病”——反复回头去做很多意义不大的字斟句酌,导致进度很慢。这段时间思绪特别堵,差不多一个月一字未动了,于是我停了下来,疯狂地忙工作,找不同的人聊天,也走出去看了很多山水,只求把这事忘到一边。接下来,应该是要快马加鞭了,无论如何,先尽力。
上游文化:你对自己的写作生涯有过规划吗?
徐彩云:没有,准确来说是不敢规划。我是个超级低产者,写作基本靠顺其自然,有时灵感来得强烈,提笔就开始了,有时没灵感,连个采风作业都一拖再拖。朋友们说这是个非常不好的习惯,我承认,但我不想特意去改,甚至有些害怕框死。相对于“圈养”,我更愿意让我的爱好成为一头“放养”的羊,哪怕瘦一点儿,脏一点儿,但舒适、自由。当然,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追求和上进,哈哈哈哈。
上游文化:那你目前有没有特别想写的题材,或者说方向?
徐彩云:我还是想写写个体的体验感,我比较认同写作是种很个体的行为,至少是从个体开始的。前段时间和一位作家聊天,我们相互交换了自己的经历和故事,他说我被保护得太好了,我对苦难的感知的深度和广度还不够。诚然,这是我成长经历和人生阅历的局限,我和自己的作品还在一个比较肤浅的程度,但我并不是很着急。我挺愿意做个缓慢的“寻梦者”,缓慢地去经历,去感受,去受伤,去疗愈,用一种穿越时空的冥想,和着加速度的时代律动浅吟低唱,在减速中慢慢抵达。
上游文化:你的名字和你本人一样,给人温暖活泼的感觉。
徐彩云:其实,我以前既自卑又内向,真正开始转变是在加入大学的文学社后,突然间像开了窍一样,不断发现自己身上原来有那么多闪光点。于是,我除了写作,还能主持、演讲、朗诵、参加公益活动、组织各种学校和班级的集体活动,基本在哪都算得上是活跃分子了。“你和你的名字一样”,是大家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天晓得在此之前我是多么透明的一个存在啊。我很幸运父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也很幸运我喜欢着文学,我觉得是这个名字和文学让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我也一定会坚持走下去,努力在这份热爱里闪闪发光,绚烂多彩。
编辑:朱阳夏 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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