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武帝问大臣：如何评价朕？大臣说：陛下昏君！武帝听后竟哈哈大笑，这气度相当了得

晋武帝司马炎继承先人奠定的基业，篡夺曹魏江山并创建晋帝国，在位初期兢兢业业、孜孜求治，不仅灭吴统一南北，还把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条，算得上是一位有道明君。然而等到完成统一大业后，武帝却以为此后天下无事，再不用像先前那般辛苦，于是彻底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不仅天天沉溺于美色之中，还大肆搜刮民间财富，任由一些官吏、下属胡作非为，如此这般，渐渐地便败坏了名声。

晋武帝即位之初，还算是一位有道明君

帝王们都有护短的本能，就算是昏暴如桀纣，也要让臣下颂扬他们是尧舜之君，如果有人胆敢揭他们的短，必将招致杀身灭族之祸。当然并非所有的帝王都是如此，比如晋武帝，听说臣子把他比作亡国昏君时，非但没有处死对方，反而还笑哈哈的接受批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此事，还要从武帝在洛阳南郊祭天说起。

晋武帝曾在洛阳南郊举行祭天仪式，等到仪式结束后，又设宴招待随行群臣。席间，皇帝跟群臣谈起平定吴国的旧事，心头不禁生起无限感慨。武帝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随口向司隶校尉刘毅问道：“爱卿发表一下意见，看看朕的业绩可跟汉朝哪位皇帝相媲美？”

晋武帝消灭东吴，完成南北统一大业

对于一般官员来讲，这实在是个对皇帝溜须吹捧的好机会，只要把他比作英明神武的帝王，肯定能让皇帝龙颜大悦，而自己也能获得升迁、封赏。

如今武帝将这大好机会送给刘毅，摆明是看重他，想提拔他更进一步。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刘毅一张口便坏了“欢乐祥和”的气氛，让皇帝难堪至极。

在武帝的内心处，很想让刘毅把他比作汉文帝、汉光武帝这两位明君，即使再不济，也希望对方把他比作汉景帝、汉宣帝、汉明帝或汉章帝，没想到刘毅开口便说：“以陛下的表现来看，只能配得上跟汉桓帝、汉灵帝相比。”桓、灵二帝是晋初的人们普遍认为的两位昏君，当时的人们认为，二帝在任期间宠信宦官、搜刮民财，把江山搞得乌烟瘴气，是东汉灭亡的两大“罪魁祸首”。如今刘毅把晋武帝比作桓、灵，不啻于在骂他是亡国昏君。

“羊车望幸”典故，既是武帝沉迷美色的写照

果然，武帝听说刘毅把他比作桓、灵后，脸上青筋暴跳，恨不得马上把刘毅撕成碎片，在场的其他朝臣也是被吓得面无血色。武帝恶狠狠的盯着刘毅，然后咬牙切齿地跟他讲：“朕的德行虽然比不上古圣先贤，但扪心自问还算是能做到克制自己的贪念，在政事上也算是有些作为。况且朕平定东吴、一统海内，如此显赫的成就，你竟然把我比作桓、灵二帝，难道不觉得很过分吗？”

面对皇帝的质问，刘毅既没有被吓得要死，也没有跪地谢罪，而是继续直言无畏地跟皇帝说：“陛下功绩虽然非凡，但却喜欢聚敛钱财，以故圣德有亏。况且桓、灵二帝卖官鬻爵，所得收入全部进入国库，用于弥补亏空。陛下也卖官，可所得钱财全部纳入私囊，依微臣来看，甚至还不如桓、灵。”

桓、灵二帝是导致东汉灭亡的“罪魁”

虽说晋武帝本身有不少缺点，但在气度上，确实不同凡响，在听完刘毅的话后，他不仅熄灭雷霆之怒，还哈哈大笑起来，迅速宽恕了刘毅的“忤逆”之罪。

武帝一边笑，一边对刘毅讲：“爱卿所言极是，桓、灵二帝在位时，肯定听不到如此放肆无礼的话，而朕却能容忍你说这番话，如此看来，朕还是要比他们圣明。”刘毅听后连连称是，群臣随声附和，一场风波就此消解于无形之中。

关于这件事，古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帝尝南郊，礼毕，喟然问毅曰：“卿以朕方汉何帝也？”对曰：“可方桓、灵。”帝曰：“吾虽德不及古人，犹克己为政。又平吴会，混一天下。方之桓、灵，其已甚乎！”对曰：“桓、灵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殆不如也。”帝大笑曰：“桓灵之世，不闻此言。今有直臣，故不同也。”见《晋书·卷四十五·列传第十五·刘毅》。

刘毅讲武帝比作桓、灵，后者却没有处罚他

经此一事后，武帝更加欣赏刘毅直言敢谏的作风，之后数年又提拔他做尚书左仆射、光禄大夫、青州大中正等职务，负责朝廷和地方上的官员铨选、人才鉴别等事务。

刘毅在任期间兢兢业业，成绩非常突出。太康六年（285年），刘毅因病去世，享年七十岁。武帝获悉消息后既惊又悔，恨自己没有早点拜刘毅为三公。作为补偿，武帝即刻下诏，追赠刘毅为仪同三司，并派使者监护丧事。

史料来源：《晋书》、《资治通鉴》

文/格瓦拉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