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伊人逝,艾霞尚满天——第一位“以命博情”的民国女明星
艾霞似乎没有阮玲玉名气大,因为她死的太早。
但在民国时期,那些纸醉金迷的影视圈里,艾霞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因为艾霞不仅长得漂亮,性格活泼而且还很有才。
艾霞的才气假以时日未必输于张爱玲,可同样是遇到渣男,艾霞是以命博情,张爱玲就聪明利用自身的才华让自己成名,以手中的笔让那些负心汉遗臭万年。
艾霞生于1912年冬天,比阮玲玉小了两岁,逝于1934年,却比阮玲玉早了一年。但同样是在16岁那一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艾霞的家境比阮玲玉好很多,她虽出生在福建,随经商的父亲走南闯北,最后定居在北京,也算殷实小康之家,给了天资聪慧的她充足的条件,饱览群书,特别偏爱古典文学作品,或许那些《西厢记》《牡丹亭》之类的爱情故事,感染了这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在15岁的时候竟爱上自己的表哥,偷吃禁果,甚至生下一个孩子。
这在当时她所处时代,是极度不能容忍的行为,表哥因家庭的反对和性格的懦弱,最终抛弃了她们母子,令这个一心抗争的标榜新时代女性,心灰意冷。于是这个16岁的少女妈妈,怀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绝望心情,告别了北平这个伤心的城市,也挣脱了给她以深重苦难的封建家庭,只身南下,闯荡十里洋场。
在举目无亲的上海滩,她举步维艰,一次次寄希望于帮助她的人,最后都是失望,好在也有杨耐梅、蔡楚生这样好心人的帮衬,艾霞从话剧社进入明星影视公司,并正式加入了左翼戏剧家联盟和中国电影文化协会,成为一个不仅有着精湛演技,且颇具才情的作家和编剧。
艾霞主演过多部卖座影片,她自编自演的《现代一女性》,为她赢得了“作家明星”的美誉,名利双收的她不缺钱,她缺爱。正如她创作的同名电影小说《现代一女性》中情节一样,一个少女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这恰恰在那个时代被当成流行风尚,认为是反对封建专制的真爱。
虚构的少女葡萄爱上有家室的男人俞冷,出钱出人出感情,为了供俞冷养老婆孩子的开销,葡萄不惜去卖身,最后发展到盗窃而锒铛入狱。那个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俞冷,却毫不拿她当回事,不过是一个不再能出钱的提款机而已。
真实的女人艾霞呢?同样爱上了花花公子林先生。当她沉浸在林先生为她营造的“生死之恋”中,不可自拔时,身边的好友和好心的影迷,多次提醒她,这个“白马王子”完美恋人林先生就是个十足的流氓,不仅有家室,而且除了艾霞之外,还有小四小五若干,终日周旋在有钱女人身边,鞍前马后财色双收。
可艾霞不听,更不相信,并执拗地说:“恋爱的滋味是辣的,不是甜的。林先生已答应我,他要和原来的妻子离婚,和我结婚,并保证只爱我一个人。我相信他!”
等到真相有一天血淋淋地摆在她的面前,她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崩溃了,痛心疾首地说:“我最爱的人,便是最欺骗我的人啊!”没过多久,带着对人生的绝望,在1934年2月12日那个寒冷的夜晚,年仅22岁艾霞,选择了“人生是痛苦的,现在我很满足”的一条路:吞食了过量的生鸦片后,结束了她那短暂犹如流星一般的人生。
艾霞逝世一年后,上海著名剧作家孙师毅,以左翼作家艾霞独特的一生为蓝本创作出《新女性》的影片剧本,由当红女星阮玲玉饰演原型为艾霞的“韦明”一角。
接着因为《新女性》遭封杀,阮玲玉受到了人身迫害,感情同样深受打击。于是她步艾霞之后尘,在1935年饮恨自杀,从而上演了三十年代上海影坛的又一出悲剧。
撇开当时黑暗社会的腐朽与罪恶,对知识女性的压迫和蔑视等时代局限性之外,就两人的感情来分析,似乎都是“希望用爱情的刺激来填补空虚的心”。无论是出身商贾之家的艾霞,或是被东家赶出来的女佣之女阮玲玉,不管是追求进步的新时代女性,抑或是只想嫁给良人做贤妻良母的传统女性,在一次一次地遭遇渣男玩弄欺骗,而始乱终弃之后,真的不能简单地用遇人不淑来解释了。
阮玲玉
经济上独立了,人格上却未必。她们并不放荡,更不拜金,渴望爱情,过于依恋感情,对安全感有欲望。当自己孤苦无依地在那个黑暗的社会江湖中,载沉载浮时,期望寻找到坚实可靠的肩膀做港湾。她们因为急需安全感,而匆忙地投入一个人怀抱,却至死都不明白,别人给的安全感都是幻觉。安全感也只能由自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