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游记｜闲话溯源，南半球的毛利人与北半球的我们

文：李学勤  编辑：李鳗亿  图：李学勤 部分来源于网络

毛利族（Māori）是新西兰的原住民。在毛利语这个词其实是“正常”或“普通人” 的意思，因为当时的欧洲人问他们，他们民族的名字应该怎么称，他们就回答说他们是正常人——他们把外国人看做是不正常或反常的人（Pakeha）。许多考古学和历史学家认为他们是从库克群岛和波利尼西亚 地区的来源，甚至科学家发现毛利人和台湾原住民的基因是很接近的，而且语言文化上也相近。重庆作家李学勤近年常居于新西兰，与毛利人共事，互相学习，她对南半球那个与我们有相似DNA的族人，有更多的了解和认识。

毛利战舞“哈卡舞”（Haka）

闲话毛利人祖源

“我们是天空和大地的孩子，我们是兄弟姐妹”。这是一堂新西兰华人语言课上，毛利老师Ann对学员们说的。她特意强调说，这个兄弟姐妹不是“Brothers 和Sisters”，而是“siblings”。她说，在毛利人的几大部落中，下巴有刺青的一族是中国台湾高山族的后裔。

说到新西兰毛利人，人们总会带着惊异和好奇的目光去打量他们。看他们色彩斑斓的舞裙，各种图腾的刺青，怪异而显得有些幼拙的雕塑，以及他们神秘的各种族规和礼节，从未深究他们的起源。随着世界的目光更多地关注毛利文化，人们开始了对毛利人的研究。

脸上有传统刺青的毛利人

毛利人的祖先是中国人，这个说法似乎正在不断超越传说的概念。近年来，人们发现毛利人与中国台湾阿美族在语言、文化、建筑、风俗、舞蹈上的惊人一致，认为这是毛利人祖先来自台湾的确凿依据。甚至有专家称研究发现毛利人与中国台湾的原住民高山族DNA非常一致。在由台湾导演魏德胜导演的电影长片《赛德克·巴莱》中，人们惊异地发现影片中高山族脸上的刺青竟然和毛利人的刺青如出一辙。

曾在2012年，台湾媒体报道了两名新西兰毛利族语言学者去台湾阿美族太巴塱部落寻祖的感人事件。新西兰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毛利女教授 Hlggins和毛利语教师 Whare在访问阿美族太巴塱部落中，看到KAKITAAN祖祠的建筑形式和屋内祖灵柱雕刻，竟与毛利会所几乎完全一致，就连语言、传说都如出一辙，当场拿出吉他唱起了毛利人的“创世纪”祷歌，Hlggins教授说，第一次来台湾，聆听了阿美族祖先的故事，感觉就像受到祖灵的引领，有一种回家的感觉。阿美族太巴蓢部落王成发着本族盛装迎接，族人在祠堂内燃起火堆，他们用不断升腾的青烟告知祖灵，我们来自新西兰的兄弟姐妹回来了！

正在进行手工编织的毛利人

相近的语言与神话

不管毛利人寻祖的事还是DNA对比的结论是否能说服所有人，在听完毛利老师Ann亲口告知与中国台湾高山族的血脉关系后，我愿意相信毛利人就是华人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

据历史记载，早在公元700-800年前，毛利长子库佩kupe发现了新西兰北岛，他看见天空有长长的白云，就称这里为阿提阿罗啊(Aotearoa),意即长白云之乡。这是新西兰被称为“长白云之乡”的原由。当1769年英国船长詹姆斯·库克“发现”新西兰时，毛利人已经在这里居住了将近千年。一千多年以来，毛利人在这片远离欧亚大陆的海岛上生存繁衍，完整保存了自己的语言文化以及宗族信仰，他们有着和中国“盘古开天”一样的神话传说。而毛利人学中文，有很强的领悟力，发音非常标准。就像我们在课堂上学毛利语一样，我们用中国南方普通话发音的方式读毛利歌词，发音也很标准，不断得到毛利老师的表扬。

新西兰毛利人居住区，一名毛利女孩背倚着红色的漆木门

传统与现代交融的毛利人

在新西兰，占总人口15%的毛利人拥有重要的地位，毛利人是新西兰的原住民已写入新西兰的官方文件，他们享有政界席位，毛利语与英语和手语并列成为新西兰官方语言之一，毛利人的文化习俗被保存延续至今。比如正式接待宾客时互相以鼻子摩擦表示欢迎（称为hongi）。虽然毛利人主要生活在遍布热泉泥浆的罗托鲁卡，但毛利文化元素遍布整个新西兰，成为新西兰多元文化中不可或缺的土著文化。

在奥克兰西区公园，毛利文化元素随处可见

最为著名的是毛利战舞，是打仗前毛利人向对手发出挑战威胁的舞蹈，叫“哈卡舞”（Haka）。目的是宣战或把敌人吓怕赶走。在跳舞时他们瞪眼吐舌，齐声大叫“poi~”！特别有威慑力。 随着时代不断的进步，“哈卡舞”表演的目的逐渐演变为消遣、对来宾的热情欢迎、对特殊成就的庆典以及部落之间相聚的仪式，最吸引世界目光的当数新西兰国家橄榄球队全黑队在比赛前表演的毛利“哈卡舞”。

新西兰橄榄球国家队全黑队队员表演毛利战舞

课堂上，毛利老师传统与现代方式并用的传授方式让我对毛利人刮目相看，他们除了以传统的方式教我们毛利舞蹈和编织，还熟练地运用电脑投影讲述毛利人的历史起源和文化发展，一位毛利老师用左手飞快的写着黑板，转眼整张黑板写满了整齐优美的毛利文字：Ka mate,Ka mate,Ka ova ova……，不需书籍和备课资料，一个个漂亮的毛利文字符号涌泉般从老师心里飞奔到黑板上，那一瞬，我心中毛利人刀耕火种的土著人形象被立即瓦解。

Ann makea老师用左手飞快的写着板书

Makea老师演示“战舞”

Ann makea老师教授编织

学习毛利编织才体会到毛利文化的古老和细腻，他们从取材到编织有很多的悲悯，取材要避雨天，要斜着剪枝，不要伤害“植物宝宝”，就是不要去剪幼小的枝叶，编织的时候不能吃食物，要有一支悠扬的歌伴随整个编织过程。几年前，我在新西兰南岛格雷茅斯一酒店大堂看到一支花瓶配有几只灵动的手工编织的花饰，凝视良久，最终没有找到它的注脚，现在才知道，那是世界上最受尊重的原住民之一毛利人的艺术语言。

课堂上的毛利编织饰品

毛利人的雕刻与编织.

作者与Noeleen老师

毛利人，一个远古的历史在等待我们的探访。

作者简介

李学勤，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重庆散文学会副会长、重庆作家协会会员

个人作品：有散文诗歌文艺评论近300余篇（首）在《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华读书报》《工人日报》《海峡导报》《新西兰联合报》《散文百家》《作家视野》《重庆晚报》《重庆日报》《重庆文学》《天山文学》《青海湖》《中国交通报》《中国水运报》及多个网络媒体发表。主编《朝天杨帆》等两部文学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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