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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草根创业者为何受袁隆平特邀走稻田
04-24 08:35:25 来源:上游新闻

01

英雄梦萌芽于大山深处

每个男孩都曾有过的英雄梦,你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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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祥东说,他永远不会忘记!

那是在他小学五年级的某一天,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在众人的陪同下,走进了学校。那次,这位青年企业家捐赠了一所希望小学,让乡村的孩子都能读上书。

“看见周围同学的笑容和那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在那一刻,我的心灵很受震动,原来帮助人是一件这么伟大的事,以后我也要成为一个能帮助更多人的人。”拯救天下人的英雄梦,就悄然在谭祥东心头埋下种子。巍巍大山,为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梦想。那位青年企业家,也成为了谭祥东的偶像。

只是,那个时候的懵懂少年,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会与偶像有怎么样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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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时期的谭祥东

02

阿迪达斯惊醒梦中人

从乡村到大学,谭祥东需要走路、坐车、坐船,再坐车,辗转奔波八九个小时。而这八九个小时的“差距”,不仅仅在物理距离上,更在于时空与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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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时的玩具是泥巴,上初中时才第一次喝过牛奶,穿的衣服都是在农贸市场买的,吃的是两毛钱一支的冰棍,穿的鞋也是白网鞋、胶鞋......这些曾陪伴自己快乐成长的东西在这里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甚至说是刺眼。”在物质上的差距,谭祥东并不会太在意,而最让他不安的却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互联网,这令人感觉有些惊讶。

在大山里读高中的时候,学校的机房是没有网络的,孩子们不知道什么叫QQ,什么叫星际争霸,不知道什么叫互联网…… 

也是在校园里,谭祥东第一次有了品牌意识。

相较于谭祥东的寒酸,城里面的其他同学都是穿的阿迪达斯的运动装、运动鞋,好看又洋气。

似乎只有拥有了一件阿迪达斯的运动服,才能证明自己真正的融入了这座城市?才能与这座城市平等的对话?

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谭祥东终于下定决心要去买一件阿迪达斯的运动服。谭祥东一个月生活费只有400元,除去300元充饭卡,剩下的100元购买生活用品,每月所剩无几,这些运动品牌对他而言更是奢侈品。

“我攒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有了400元,想去买一件阿迪达斯的运动服,但当我故作镇定躲到试衣间,悄悄一看吊牌要800多元,我吓得落荒而逃。”以后只要逛街,都会故意绕开这家门店,生怕被服务员认出自己这个穷学生。

谭祥东说,我想知道,那些买阿迪达斯的人是什么样的,但并不代表我会弯腰走进去。贫穷可能在某个时间限制了我的眼界,但并没磨灭我对世界的好奇。

 03

想像城里孩子一样

怎么样才能变得有钱?

学会电脑,对互联网渐渐熟悉之后,谭祥东在一个搜索引擎里输入了萦绕许久的问题。结果,跳出来的页面显示着四个字:阿里巴巴。

在谭祥东看来,互联网是个神奇的东西,能打游戏能聊天。

但除了这些,互联网还可以做什么?

“可以卖手机吗?”一个灵感从谭祥东的脑海里蹦出来,当“卖手机”定格的时候,他莫名的兴奋。

那时,淘宝还没大火,大家对网络购物认知度、接受度不高。于是,谭祥东琢磨着要在校园里面打造一个类似淘宝这样的电子商务平台。

 说干就干,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与必须改变现状的想法,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探索。

 谭祥东找到了一名大二计算机系的同学和一名在中关村实习的大四学长,三人一合计,发现销售手机可以是一条路。此时,手机价格不透明,在重庆本地购买和在中关村购买,差价可达上千元,且大量工厂的存在,根本不用担心货源。

 三人分工明确,谭祥东负责整个项目的统筹和市场开拓,计算机系的同学负责网页搭建的技术支持,在中关村实习的学长负责货源。

所有的筹备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开展着,且很顺利。但是,一切就绪了之后,三个人却你盯我,我盯你,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客户从何而来?

面对销售中最关键的环节,三个同样来自大山的孩子想出了最笨的方法:扫楼!

谭祥东拿着文印店里打印的资料,走完一个寝室又走一个寝室,一个月下来,手机没有卖出一部,人却瘦了10斤。

怎么就卖不出去呢?

经过不断的思考与分析,他恍然大悟:空白,不等于可行。在学校里,无人购买的原因大抵有三:一是网上销售根本无法获取信任,二是很多富裕学生的手机都是父母买好再拿来用,三是穷学生更无余钱买手机。

在坚持还是放弃的抉择中,谭祥东选择死磕到底。正当他们陷入一筹莫展之时,听闻一名学生欲买一部最新款的游戏手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谭祥东欣喜若狂,他坚信只要攻下了这第一个用户,就等于把这个市场撕开了一道口子。

于是,他们便以这名同学为重点对象,想要说服他购买。尽管谭祥东使出了浑身解数,把追女朋友的劲儿都用上了,可是这名同学始终担心手机非正版,无法保证质量,几个月的持久战后,谭祥东三人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三人把大二上学期的学费作为“保障金”交给这名同学,终于成功将手机卖出,且反馈良好。

自古以来只要有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就不缺后来者。同学的实物宣传加上价低,很快他们团队便声名大噪,他们开始在学校做地推,贴海报等进行宣传,同校的师生,甚至校外的家长,都成为了他们的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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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男生为谭祥东

同时,这也引起了校方的注意,学校系主任约谈了三人。

谈话中,谭祥东一句“我是一个农村孩子,我只想努力过城里人一样体面的生活。”却一下触动了系主任一下子,便没有过于指责。

随着日子的前进,大二下学期的谭祥东,早已褪去了那一身的拘谨和乡土,不仅能穿一身阿迪,还能主动分担家用,一时风光无限,成为了小村庄里面人人称赞的对象。

 04

再见朝天门码头

谭祥东高校创业“手机电商”项目的成功可以复制吗?

没有人能回答,谭祥东想要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于是,眼看毕业同学们都开始准备简历准备面试的时候,谭祥东却在和合伙人在沙坪坝区筹备公司。他决定在各个高校“复制”更多的“谭祥东”。

谭祥东与两位合伙人各自找家人借了些钱,便在沙坪坝租下一间办公室,正式开启城市创业之路。

满腔雄心壮志,不过很快,他们就被现实打脸。作为校外人,因为不熟悉高校情况,和对代理培训不到位,加之大部分的代理人只是把这当做一个社会实践,而不是一次改变命运的绝地求生,使得这次创业不仅没能打开市场,而且连之前的储蓄,打了水漂,公司顷刻间面临倒闭,兄弟也各奔东西。

资金链断了,兄弟散了,公司只剩下谭祥东一个人。他已经亏完了父母的毕生积蓄,连下一次房租都交不起了,一切已无力回天。

从村子里人人称赞的对象,道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梦想、自尊、面子……此刻似乎都变得一文不值。

人生在哪里?出路又在哪里?

走投无路的谭祥东,几乎每天都行尸走肉般从沙坪坝乘坐702公交车到朝天门码头,这个第一次看见重庆城的地方,眺望着两江交汇处,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恶劣天气、环境,两条江依然交汇在一起奔向大海,谭祥东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恰逢此时,一位经常在朝天门码头钓鱼的老翁注意到了谭祥东的失落情绪,主动上前询问,得知情况之后,一阵痛骂:你去网吧看看,那里到处都是像你这样年纪的人,他们长那么大现在还拿着父母的钱吃喝玩乐!钱没有了,不要紧!你还年轻,别犯傻!你还有很多机会!

老人的话,把谭祥东拉回了现实。其实,很多道理,谭祥东自己也明白的,只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的时候,却仿佛是指点迷津,经过老人的劝说,谭祥东心境逐渐开阔起来,他决定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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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的朝天门码头

05

因10万三年画地为牢

皇天不负有心人,朝天门归来,之前的一个客户给谭祥东介绍了一个建筑老板。在得知谭祥东此前经历之后,当即表示愿意带着他一起干大事业。

但是,想要与建筑老板一起干大事业是有条件的:10万元的入伙费,且工作期间没有一分报酬。十万元对于谭祥东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但他决定放手一搏。通过亲戚朋友同学等几百几千的零零散散的腾挪,最终却也只是筹集到了9万多元。

但看着谭祥东的这份认真劲头,建筑老板破例让他入了伙。谭祥东感恩戴德,诚心诚意地跟着老板,起早贪黑任劳任怨。

那时候,他们主要是在双碑远祖桥一带做拆迁,吃住都工地。所谓的工地,其实就是门窗等全部拆掉,只剩建筑框架的拆迁房。

 "整个房间只有一个灯泡,席子是捡的,除了热还有蚊子咬,必须冲完冷水澡马上睡觉,否则又只有起来去冲澡。”身心的双重煎熬,这谭祥东这辈子最痛苦、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但是,他相信等到年底分红的时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带着分红期待的某个傍晚,一位来自广安的同事悄悄地把谭祥东拉到一边,告诉他:你知道吗?我们的老板是个骗子!我们的钱是拿不回来的!

这个消息对谭祥东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经他多方求证,终于知道了广安人的话不假:这位建筑老板并非做正事的人,他的“生意经”即招募像谭祥东这样的人交钱入伙,最终这些钱却进入自己荷包。

“当时我感觉天都塌了,但是又怕他认账不还钱,我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认真做事感动他,让他把钱还给我。”不甘心的谭祥东一做就是三年,希望老板最终能把钱还给他们。

期间不断有人来挖他走,但他仍坚持要做下去。一方面是钱尚未要回来,无颜面对借钱的亲人朋友;另一方面他认为正是这段日子,自己才获得了真正的能力,明白什么叫“做人,做事,做好事”。

也因为这样,一位建筑圈的前辈找到了谭祥东,希望他跟着自己干。谭祥东害怕又是另外一个骗子,所以拒绝了很多次。直到有一天,这位前辈告诉他“做人要懂得放下,人生有舍才有得”。至此,谭祥东才与那段一无所获还备受折磨的日子划清界限,下定决心跟着这位前辈干事。

第一个月拿到工资时,是他三年多以来第一次见到钱,这个男儿瞬间泪奔。此时他才愿意相信自己遇到了好人,人世间仍有真情。

所以对于这位拯救了自己的人,谭祥东做起事来更加拼命,后来也因为前辈的信任,逐渐当上了管理层,独当一面。

事业逐渐风生水起,积累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第二桶金、第三桶金……买车买房,融入城市生活,也步入了不同的圈层。

所以说,人生就是一场疯狂的奔跑,然后华丽的跌倒。但是很大一部分是选择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着,而只有极少部分的人能做到“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谭祥东就是爬起来了的那一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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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来自儿时偶像的邀请

这之后,谭祥东在房地产行业干得如鱼得水,房子、车子、存款都有了。正当他准备安心享受城市人的一切时,命运又找上了他:富有爱心的企业家。

 "年轻人,我看你很不错,和我一起干农业吧,帮助更多的农民发家致富!”向他发出邀请的,正是前面提到的,捐赠了谭祥东家乡所在地希望小学的偶像。

偶像说自己成立了一个农业公司,想邀请谭祥东来一起干。但是在薪酬待遇方面,聊到了最后才很抱歉地告诉谭祥东:月薪2000元。

此时他的年收入最低已达五六十万,高则达到数百万,但偶像给的待遇还不够他养自己的车。这个时候,谭祥东犹豫吗?好不容易在城市里安顿下来,现在要放弃一切重新开始?

“与偶像并肩作战,或许更能接近自己的梦想。”很快,谭祥东不顾事业伙伴的反对,毅然加入偶像的农业公司,带着梦想上路。

这是一家做有机食品的公司,他兴致勃勃地开场,却在进入这家公司后,没有任何职位,偶像不仅将脏活累活都派给他,还经常给予其多种考验。每天凌晨2点开始至次日早上10点,谭祥东需要将猪肉准时配送至各个门店后,再回到公司里面帮忙打杂,下午2点才能下班,但他一直坚持干。

期间,谭祥东也有过抱怨,为什么偶像要这么对自己?从年薪百万到月薪2000元,自己这是哪根筋出了错?

直到有一天,偶像给谭祥东安排了一个任务。他才真正明白偶像良苦用心。

这一次,偶像把他单独派去黑龙江开拓五常大米市场。而这应该公司总经理去做的事情。

原来,这么多的锻炼,偶像只是希望他能够真正爱上这个行业。

慢慢地,谭祥东掌管起农业公司的各个方面的工作,并且能独当一面时,才明白偶像这是在培养自己——“万丈高楼平地起,凡事要从基层做起”。

 同时,这也让谭祥东看到了农民的世代辛劳,以及这种辛劳背后的不平等回报,他希望自己以后能研发更好的农产品,打造一个农业品牌,为农民创造更好的生活,也让城市生活的人不再那么担心食品安全问题。

儿时那个深埋在心里:“帮助底层人民,用自己的一份力量带动他们发家致富”的种子正在疯狂地生根发芽。

07

带着董事长的女儿出走

不过,爱情先梦想一步,来到谭祥东身边。他和董事长的女儿恋爱了。

偶像的女儿在澳大利亚留学,每次放假都会被安排进公司实习。偶像也可能是为了让女儿有更多对比,所以特别让谭祥东多教与多指导。

殊不知一来二去,董事长的女儿却在某一天告诉谭祥东坐立不安的消息:她爱上了他!

“我把她的爸爸当作偶像,她又把我当做了偶像,虽然门不当户不对,但这份爱情让我拒绝到无法拒绝。她在澳大利亚留学期间,我们便悄悄恋爱。”当她毕业回国,向双方父母公布恋情的时候,却遭到了她父亲也就是谭祥东偶像的强烈反对。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刚刚稳定处于上升期的事业,何去何从?谭祥东毅然选择了爱情,他离开了公司,什么也没有带走,除了董事长的心肝宝贝:女儿。

离开农业公司以后,谭祥东一直在思考做什么?凭什么去证明自己,能够给她幸福?让她的父母接受自己?接受他们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

在农业公司的这段时间,收入太低,一直在用老本维持着生活,试图回到以前风光的拆迁行业,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但谭祥东并没有因此而沮丧,岁月沉淀给了他可以随时重来的勇气。

秧田鱼,在那个颠沛流离的时刻,冷不丁冒了出来。

谭祥东从小就跟着谭老头儿生活。有一年夏天石柱发了山洪,冲垮了养鱼的秧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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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回来的鱼打整完,谭老头儿就去备料了。当红火的配料下锅后,他就被呛出了眼泪跑出厨房,不一会谭老头儿就端着一盆不怎么好看的鱼出了厨房的门,身上一股强烈的麻辣味儿。

谭祥东坐在谭老头儿对面,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块儿接着一块儿,吃得肚子都胀痛才停嘴问这叫啥子鱼?谭老头儿眯着被烟熏得睁不开的眼睛说:秧田涨水冲出来的就叫秧田鱼。

后来,谭祥东到了城里上学。每年过年家里的必备菜都会有鱼,但却没有乡下爷爷当时做的那个味道。

后来,谭老头儿病了。谭祥东请了假赶回家看望他。

他本是安静地躺着的,但看见我,却像那鱼一般一个机灵地翻身下了床,给我找着为我藏起来的好吃的。

假期要满了,出发去上学那一天,谭祥东给谭老头儿说想吃他做的秧田鱼。家里的大人都责怪他不懂事儿,只有爷爷笑着说:走,走,做秧田鱼,给我大学生孙子做秧田鱼!

也就是那天,谭祥东学会了做秧田鱼。吃着,吃着,眼泪就滑落在瓦碗里。

后来谭老头儿走了……

“但他却似乎一直在我身边教我做着秧田鱼”。

 08

重拾秧田鱼的味道

“我们回村里,好不好?”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就这样,谭祥东便和女朋友一起回到农村。

谭祥东就开始利用自己在农业公司学到的技术和管理,在老家养殖秧田鱼。经过精心的养殖,谭祥东的第一批秧田鱼就要上市了。

品鉴过的客户都说好,但是,面对这原生态的养殖,对接的商家一听到报价直咂舌,不敢引进。

谭祥东不认命!既然这些商家都不愿意接招,总不能坐等破产吧,眼看银行卡上的钱已经维持不了多久,谭祥东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自己开店!

于是,不久之后,谭祥东第一家秧田鱼在南岸区茶园开张。

之所以选择在茶园,谭祥东是有考虑的:自己没有多余的资金,活下来才是硬道理。当时茶园还没有开发起来,租金便宜,消费者对门店的装修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人工也相对会低一些。庆小妹儿我都不得不佩服谭祥东这样的思维方式。

后厨请不起人,谭祥东就亲自上,顾客说只吃鱼没有配菜不行,谭祥东不会炒菜,于是只卖一钵麻辣秧田鱼和一钵水煮青菜,慢慢地有食客上门,吃到这鱼比别家的鱼更好吃,秧田鱼的市场才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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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祥东在厨房接受采访

秧田鱼的生意终于在某一天开始,变得火爆起来。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后来谭祥东才知道,有一位热爱美食的媒体人曾经来过自己的店,品鉴之后,念念不忘,便悄悄地写了篇文章进行报道。

文章刊登了之后,慕名而来的食客越来越多,慢慢地,“秧田水煮鱼”的分店也开起来了,秧田鱼的销售也供不应求,谭祥东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

直到现在,谭祥东依然坚持着自己炒料的习惯,而且每每做着秧田鱼的时候,谭祥东总是觉得,谭老头儿从未离开,他的生命似乎在秧田鱼上得到了延续和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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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田鱼生意越来越好,女朋友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终于有一天,女朋友告诉谭祥东她深藏内心处的梦想:开一家重庆最大的婚纱摄影基地!

回想起当初女朋友因为爱情离家出走,与自己一起同甘共苦创业,让谭祥东不禁内心充满愧疚。他希望女朋友可以像他一样,因为梦想而变得快乐!

于是,为了帮助女朋友实现梦想,谭祥东再一次将房子抵押、卖车筹集资金,最终,经过大家共同的努力和女朋友家人的帮助下,耗资4000万打造的重庆最大的婚纱摄影基地建成。

二人事业发展顺利,如火如荼。

然而,女朋友的父亲,自己昔日的偶像、老板经营陷入亏损的消息传到了他们小两口的甜蜜生活里。

回家了解情况后,原来是女朋友的父亲在巴南承包的农场出了问题,随时可能破产。这个时候,谭祥东提出将自己的秧田鱼养殖引入进来,一则增加农场的农业配套,带来实际效益转化,二来可以帮扶此地的农民,引入政府的政策支持。经过不懈努力,农场的困境得以解决,两人的爱情也得到家人的支持,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09

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后来呢?

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与公主总是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命运却不愿意给谭祥东这样的剧本。

本以为幸福的号角终于吹响,却不知痛苦和磨难一直如影随形。在一次家庭聚会上,成为谭祥东岳父的偶像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你把财产以及公司全部过到你妻子的名下吧!

第一次听到偶像这样说的时候,谭祥东是懵的,但他选择了沉默。

当然,对于偶像这样的要求,他也是理解的。他也知道,妻子一个富家千金小姐,因为自己离家出走,跟着白手起家,两个人携手努力换得今天的幸福生活。这些财产按理给她也是应该的。

“要不,我们的家庭财产以及公司都写上她的名字吧!”第二次见面,当岳父再次问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谭祥东的提议却被否定了。

回家了之后,妻子对他冷若冰霜。

各执己见的两个人,都不愿意让步。最终,妻子赌气之下,回了娘家,甚至用自己的父亲和离婚来要挟他。

许久之后,久不回家的妻子,引起了偶像的注意。他便打电话给谭祥东,约他见面。

当时谭祥东父母以及姐姐从老家来重庆看望他,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偶像让谭祥东把他们都喊上,一起吃个饭。

“难道会有转机?”谭祥东心里揣着一丝希望,带着家人前去赴约。而妻子却并没有到场。

让谭祥东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在吃饭时,当着自己父母的面,偶像又提出了要他将财产以及公司全部过户给他女儿。

父母在离开重庆的时候,神色凝重地拉着谭祥东,告诉他,不管怎么样,都尊重他的决定。

自从妻子赌气回娘家之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流。他不明白曾经那么爱自己的妻子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绝情?!他不明白在老丈人,这个自己的偶像的眼中,自己到底算什么?!他不明白这么多年自己坚持的是什么?!

这比住在没有屋瓦的拆迁房里更让他害怕。

谭祥东最终决定放手!结束掉这一切!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这一次,谭祥东与过去的自己真正别离。除了秧田鱼和一身的苦难,其他的他都没要。

再后来,谭祥东的基地也从巴南搬迁到了四川隆昌,而因为谭祥东的开拓与探索,在政府的扶持下,当地也成为了国家农业部批准的“国家级稻鱼综合种养示范基地”。

谭祥东也成为了中国稻田种养产业化的第一人,此是后话。

10

追梦青春在时光里熠熠生辉

“袁隆平院士老学长90多岁还在奋战,我们年轻人不应该安逸!”2019年4月12日,谭祥东重庆到海南,跟随这位院士老学长,一起考察了三亚国际水稻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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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祥东与袁隆平院士在三亚国际水稻公园

微风拂过,稻香扑面,夹带着泥土的芬芳。谭祥东知道,他会永远记着这一刻。而这将会是他一生的事业,就如自己的老学长、精神领路人袁隆平院士一样,他将他的梦想,种在了秧田里。

现如今,位于江北金源广场的第4家直营店 。那些稻田里收回来的金灿灿的稻草,被他当做设计的一部分,装饰在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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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址依然不是热闹非凡的人流集中地,但相信该区域的吃货们听到这一消息应该是早就忍不住吞口水了。

4家店,确实不多,但每一家店都饱含一个90后的激情和梦想,每一家店的味道都让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将来,秧田鱼的味道会传满山城的大街小巷。

这位将情怀都煮进了鱼里面的90后青年,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从偏远农村到发达城市,最终又将梦想根植于农村,不正是告诉了我们人只要有梦想,且敢为之闯一闯,就一定会实现吗?

创业者今天的苟且,是为了成就明天更好的自己。

而对于谭祥东而言,虽已创业十余年,但真正的下半场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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