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来看看这张照片，这上面的人是你们的前辈。”1月26日，重庆育才中学的陶行知纪念馆里，该校行政办公室主任助理肖霞指着一张黑白照片对前来参观的该校艺术团的学生们说。照片上，数名稚气未脱的幼童拿着小提琴，在老师的带领下正在进行练习。
“这张照片记录的是上世纪40年代初，育才学校音乐组的部分学生在校内进行排练的情景。”肖霞说。对于重庆育才中学学生艺术团的学生们来说，参观陶行知纪念馆，了解育才学校历史是他们的必修课之一。在这一过程中，肖霞总会借这张照片，为学生们讲述育才学校音乐组背后的故事。
多方助力
陶行知聘请贺绿汀、吴晓邦等人来校任教
1940年冬，育才学校音乐组为中苏友好协会演出。 受访者供图
时光回溯到1939年4月。
彼时，为解决战时难童的教育问题，陶行知在北碚成立了育才学校筹备组，聘请贺绿汀、吴晓邦等人来校任教，并前往儿童保育院、教养院、孤儿院等难童收养机构选拔学生。
当年7月20日，育才学校在北碚北温泉小学成立。之后不久，陶行知根据难童的实际情况，在学校开设了文学、戏剧、音乐、美术、社会、自然六个组，后来又增设了舞蹈组。
肖霞介绍，音乐组的第一任主任就是贺绿汀。史料记载，育才学校音乐组共开设了视唱练耳、乐理、和声、二胡、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合唱、指挥、小合奏以及作曲等课程，先后聘请贺绿汀、李凌等20多位教师。
面对这群具备音乐天赋但缺乏系统教育的学生，贺绿汀等人表现得十分耐心。曾是育才学校音乐组学生的陈贻鑫、杜鸣心等人，在上世纪80年代撰写的回忆文章《贺绿汀老师在育才学校音乐组》中就提到，音乐组创办之初，学生们的水平参差不齐，为提高学生的音乐水平，贺绿汀不仅系统地给学生讲授音乐基础知识，还经常鼓励学生创作乐曲，提升他们的学习积极性。
一战成名
周恩来题词“为新中国培养出一群新的音乐天才”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育才学校音乐组的学生已能弹奏一些小奏鸣曲和钢琴小品。“看到音乐组的学生取得的进步，陶行知决定，通过举办音乐会的形式，提高学生的演唱演奏技巧，并借此向社会各界推介育才学校，鼓舞群众的抗日热情。”现任重庆育才中学音乐教研组组长庞逊说。
1944年，育才音乐组在重庆举行音乐会 。受访者供图
1940年冬，陶行知接受中苏友好协会的邀请，决定于当年12月26日，在重庆抗建堂举办儿童音乐会。“为举办好此次儿童音乐会，贺绿汀不仅亲自拟定了节目表，还带领音乐组的学生进行了多次排练。”肖霞说，为了更好地展现育才的形象，陶行知等还克服种种困难，为每个学生添置了一件棉大衣。
是年12月26日，儿童音乐会在抗建堂举行。应陶行知的邀请，中共中央南方局领导人周恩来、叶剑英等到场观看。
“面对台下的观众，育才学校音乐组的24名学生没有丝毫怯场。他们用自身精湛的技艺为到场观众表演了多首中外乐曲和歌曲，杜鸣心等人还现场表演了钢琴独奏。”庞逊说。演出结束时，台下掌声雷动，周恩来更是当场为音乐组的同学写下“为新中国培养出一群新的音乐天才”的题词。该题词原件现藏于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
此次音乐会之后，育才学校音乐组的学生们在贺绿汀等人的带领下，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抗日救亡运动中。“音乐组不仅创作了《谷子在仓里叫》《荷叶舞歌》等多首脍炙人口的音乐作品，还通过多次举行音乐会，演唱爱国歌曲，极大地鼓舞了人们的抗战热情。”庞逊说。
当年育才学校音乐组的学生们，如今大多成为了著名的艺术家，如曾在儿童音乐会上表演四重奏的杨秉荪，成为了我国著名的小提琴家;另一位成员杜鸣心，成为了中央音乐学院教授、作曲家;陈贻鑫成为我国著名的指挥家。
多效并举
让学生感受育才学校音乐组留下的宝贵财富
“抗战胜利后，育才学校音乐组的学生部分迁往上海，另外一部分则留在了重庆。”重庆育才中学音乐教师古玉玲说。虽然离开了重庆，但陈贻鑫、杨秉荪等育才学校音乐组的老校友们没有忘记母校，成名后也常回母校与师生进行交流。2000年，陈贻鑫还与曾经的重庆育才中学教导主任龚思雪合作，为重庆育才中学创作了校歌《我爱育才，我爱中华》。2014年，在重庆育才中学建校75周年之际，85岁高龄的陈贻鑫应邀来渝，与部分老师和学生进行座谈，给他们了讲述育才学校音乐组背后的故事。
记者了解到，重庆育才中学还于上世纪80年代末，在校内组建了合唱团、民乐团、管乐团，并于21世纪初组建了学校艺术团。“为让学生更好传承育才学校音乐组‘乐育英才’的‘生活教育’精神，我们不仅把《锄头舞歌》等育才学校音乐组创作的音乐作品作为艺术团的练习曲目，还会在每年艺术团的开团仪式上，给他们讲述贺绿汀、陈贻鑫等人的故事，让他们了解艺术团背后的历史传承。”古玉玲说。
重庆育才中学女子合唱团成员、高2021级学生徐亚菲对此深有体会。“虽然《新风阳歌》等歌曲都创作于上世纪40年代，但每次演唱完，我都特别激动。”徐亚菲说，如今她不仅经常单曲循环这些歌曲，还会给身边的家人讲述育才学校音乐组的故事，让更多人了解那段历史。
此外，重庆育才中学还在2019年落成的陶行知纪念馆内设立专区，专门介绍音乐组的故事。“今年重庆育才中学还会通过出版学术专著、举办文献展览的形式，对育才学校音乐组的文献进行系统整理，让更多市民了解那段鲜为人知的历史。”重庆育才中学体艺卫中心主任邹娟说。
重庆日报全媒体记者 黄琪奥
原标题：用音乐鼓舞人们的抗战热情——探寻育才学校音乐组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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