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城市积分入学等相关政策的不断完善,越来越多的进城务工者将子女从农村接到城市居住。然而,家庭的团聚未能使留守儿童问题迎刃而解,许多随迁儿童进城后无人看管、学习落后,“被边缘化”“孤岛化”现象未得到有效解决。
频繁流动,他们跟不上、学不进
广州市番禺区新君豪中英语学校是一所九年制的外来工子弟学校,拖欠学费的现象在该校时有发生,以2017年秋季学期为例,该校学生总共欠学费60多万元。“有的学生欠一两千学费,我们都让他们先上学,剩下的再慢慢凑,但仍有学生因家庭负担重而转学回农村。”校长曹海说。
番禺区新桥村的流动儿童很多,村里的社区活动中心专门为孩子们建造了阅览室。 本文图片 半月谈网
“学校从三年级开始学英语,但很多插班生连26个英文字母都不认识,跟不上、学不进导致厌学情绪高发。”新君豪中英文学校英语老师刘菊东说。据介绍,该校每年约110名学生从初三毕业,仅有10多个上了公办高中,大多数辍学或进入职高。
广州市番禺区来穗人员服务管理局的最新调查显示,外来人员居住在出租屋的占70%,他们平均每年更换住所2.5次。父母频繁更换住所,孩子则频繁流动于各个外来工子弟学校。
刘菊东还特别提到,外来工子女家庭出现分居或离异的情况越来越多,仅她所带的三年级某班,就有超过1/3的孩子父母离异。“最可惜的是,一些原来成绩很好的孩子,因为新家庭的不支持,只能重回老家留守。”
“漂”来城市,他们成了“帮工”
在一个不足10平米的出租屋内,14岁的初二女生婉婷与上小学一年级的弟弟坐在房中小板凳上。弟弟从地上一堆零件包中找出合适的零件递给姐姐,姐姐用手中的镊子轻轻一捏,一个项链的配饰和链条就合起来。
这是半月谈记者在番禺区新桥村走访时看到的情形。
来自广东梅州的婉婷姐弟坐在不足十平米的客厅中制作手工项链补贴家用,姐弟俩平均每天要做1000个左右,一个仅赚两分钱。
婉婷姐弟2年前从广东梅州来到广州生活学习,和在此务工的父母团聚。姐弟俩告诉记者,周末不上学的时候,他们平均每天要做1000个左右的小饰品,一个赚2分钱。
新桥村主街道两旁,密密麻麻地分布着许多两三层的小楼,附近是各式各样家庭小作坊,不少外来人员在此工作、居住。许多孩子需要如婉婷姐弟一样尽己所能帮补生计。
有色屏障,他们难融入城市
“你别跑出去,你不认识路,我们待会儿找不到你了。”祁莹雪以非常严厉的口吻对弟弟说。
今年13岁的祁莹雪是个河南女孩,假期及周末她主要负责照看10岁的妹妹、8岁的弟弟。其实祁莹雪自己也不认识路,活动范围极其狭窄,跟周围的邻居几乎没有交流。
广州市番禺区钟村街道一位外来工王女士告诉记者,自己从云南曲靖到广州工作已经10年,孩子虽然通过积分入学进入公办学校,但仍能感受到当地居民、同学对孩子的排斥和偏见。
据曹海观察,一些外来工子女往往会出现语言过激、行为过激、接受不了老师的教育等特征。他刚到该校时,学校初中生厌学情绪高发,毕业后终止学业的学生高达90%。
类似这样的城市“小漂族”越来越多,对城市管理者提出了不能再拖的迫切要求。
专家认为,推动流动儿童稳定融入城市,需要完善立体化社会支持系统,推动公共服务的均等化覆盖,同时加大政府购买服务力度,让更多的社会组织参与到城市流动儿童服务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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