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地处印度洋与太平洋之间的航运要道马六甲海峡的出入口,是欧洲、非洲向东航行到东南亚、东亚各港及大洋洲最短航线的必经之路,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新加坡也是世界著名转口港,为世界四大港之一。
同时,由于新加坡的航运业、炼油工业和电子工业都较为发达,也让它成为东南亚间谍活动较为频繁的国家之一,世界各国的情报机关使用各种手段试图从新加坡窃取战略和技术情报,本篇档案就是关于新加坡在1980年所进行的一项反间谍行动。
【作者简介】:杨旭,现供职于国纪万象信息情报研究院,长期关注全球情报机构及国际情报局势。
1980年3月18日,当莫斯科飞往新加坡的航班刚一落地,来自新加坡国内安全局(ISD)的反间谍工作人员就冲上了飞机,对一名刚从莫斯科回国的外交部人员进行逮捕。
此人名叫黄庆顺,1950年出生,1967年既进入新加坡外交部工作,并于1978年被派往新加坡驻苏联(驻地:莫斯科)大使馆工作。
黄庆顺在使馆担任译电员一职,由于这一职位的特殊性,黄庆顺可以轻而易举的接触到大量的机密资料,这也让他成为克格勃眼中的“高价值人员”,对黄庆顺的布局,早在他刚到莫斯科时,就已经开始。
黄庆顺
1979年,黄庆顺在莫斯卡的第二年,当时他和妻女住在由新加坡政府为他们租下的,位于莫斯科瓦维洛娃大街83号的公寓中,就在5月的一天傍晚,黄庆顺意外的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她自称是黄庆顺所住公寓前房客,一名刚回国的新加坡外交官的好友,名叫柳芭·鲍洛夫,有事要同黄庆顺面谈,黄庆顺想既是自己同事的老朋友,见一见面,吃顿晚饭也没多大关系,况且在莫斯科多交个朋友,也可以方便一些。
于是,两人就在电话里约定,第二天晚上6点在离新加坡大使馆不远的拉勃林契餐厅见面。
第二天晚上,黄庆顺如约来到拉勃林契餐厅,此时柳芭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在黄庆顺的眼中,柳芭年轻漂亮、热情似火,同东方女子的含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使得黄庆顺颇为心动。
新加坡情报机关创始人
柳芭对黄庆顺殷勤备至,席间黄庆顺曾几次开口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情,柳芭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并不正面回答,只是不停的劝黄庆顺吃饭喝酒,当柳芭看到黄庆顺已经有些醉意,就拉着黄庆顺去了餐厅外的一间酒吧,一边喝酒一边跳舞,两人喝喝跳跳,一直玩到深夜。
当要分别时,柳芭又借口时间太晚了,一人回家有点害怕,请黄庆顺送她回家,此时的黄庆顺早已被美酒招待的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就跟着柳芭回了他们家。
黄庆顺跟着柳芭刚一到家,柳芭就从冰箱中拿出了冰镇过的伏特加,提议与黄庆顺对饮,此时的黄庆顺欣然应允,饮酒时,柳芭有意无意的对黄庆顺进行挑逗,本就以无一丝清醒的黄庆顺,就这样拜倒在了柳芭的石榴裙下。
此后的日子中,黄庆顺又多次同柳芭幽会。
见时机已经成熟,柳芭露出了真面目,她告诉黄庆顺,自己是克格勃的间谍,如果他还想过这种生活,那就要付出点代价,而代价就是黄庆顺所掌握的新加坡情报。
大吃一惊的黄庆顺当即表示拒绝,柳芭随即拿出两人幽会的照片,威胁要把这些照片送给黄庆顺的妻子,柳芭也不着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着黄庆顺的答复,此时的黄庆顺呆若木鸡,两眼直盯窗外,恰好在这时候,街上有一辆汽车发生爆炸。
柳芭借着这个机会,放下咖啡,朝黄庆顺说道:“埃伦(黄庆顺的英文名),你瞧见街上那辆遭人破坏的汽车吗?你可要为你的妻儿想一想!”
柳芭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迫于无奈,黄庆顺只得乖乖就范。
为隐蔽战线工作人员授勋 (新加坡)
从那时起,两人来往就更加频繁了,黄对柳芭有求必应,每次都按时完成“任务”。
根据新加坡保安和情报局所解密的档案,从1979年5月至1980年2月间,黄庆顺将他所能接触到的所有机密情报,一股脑提供给了柳芭,这其中包括了新加坡驻莫斯科大使馆与新加坡两地机密通讯用的密电码情报和一些已译出的重要机密文件的副本,这使得苏联当局能够破译出新加坡的机密通讯密码。
新加坡出租车上的反间谍举报热线
当然,克格勃也给了黄庆顺一点好处,就是让他可以不经申请的秘密出入苏联国境,黄庆顺就利用这种便利干了几次走私生意。
时间一长,新加坡使馆中负责对外安全的新加坡保安和情报局(SID)特工对黄庆顺的一些奇怪举动产生了怀疑,并暗中对他进行了监视。
新加坡保安和情报局局长黄志勤
1980年2月,黄庆顺因走私活动而在赫尔辛基被芬兰警方逮捕,并立即被送回莫斯科。他本来还想找柳芭帮忙,帮他留在苏联,并幻想同柳芭结成夫妻,可这时克格勃已从黄庆顺的手里捞到密码和情报,黄已丧失“使用价值”,柳芭也就对他不再感到兴趣。
对于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黄庆顺,柳芭一脚把他踢开,并切断了与他的所有联系,而此时已经掌握证据的保安和情报局立即向新加坡政府进行了汇报,新加坡政府借黄庆顺走私被抓的契机,将其召回国内。
保安和情报局局长黄志勤(Chee Kher)
惶恐不安的黄庆顺别无他法,只得听命回国,在新加坡国内安全局(ISD)对其进行审讯时,黄庆顺对向克格勃出卖情报的罪行供认不讳,最后经法院判决,黄庆顺被判处十年徒刑。
1980年3月25日,新加坡第五法院判处黄庆顺十年徒刑,第五法院法官在宣判时指出,黄庆顺对新加坡国家利益所造成的损害是“无法估量的”。
【作者简介】:杨旭,现供职于国纪万象信息情报研究院,长期关注全球情报机构及国际情报局势。
图片来源及参考文献:
新加坡保安和情报局(SID)解密档案
新加坡国内安全局(ISD)解密档案
国纪万象信息情报研究院资料中心
新加坡总理办公室公共服务部解密档案
《Radicalisation and its threats to a small nation》,Lim Yan Liang,straitstimes,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