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澄在新书首发现场。
尽管《繁花》是一部用沪语写成的集中描写上海市民生活的长篇小说,但在2015年斩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后,语言上的些许“障碍”并未阻碍其成一时红到发紫。而事实上,金宇澄也并非只有沪语写作功力深厚,看看他的旧作集结的新版就知道了——近日,金宇澄的《方岛》《轻寒》《碗》三部作品集正式和读者见面。
这三本书所收的作品在创作时间上跨越了三十年,其中既有小说、也有非虚构的写法,所涉及的地理空间则覆盖了江南小镇、东北乡村和作者最熟悉的上海。更有意思的是,金宇澄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自曝:我很喜欢去豆瓣上看读者对我作品的评价。
《方岛》。
本次推出的三本书中《方岛》是短篇小说集,其中共收录了金宇澄创作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9篇短篇小说。受创作年代影响,这些小说中还有着明显的文本实验痕迹。其中《方岛》一篇,写老莫因极度饥饿而不得不吃老鼠幼崽。《譬喻》写会治伤的村妇五婶,生前遭人误解,死后被奉为神婆。《风中鸟》中,“我”是在农场里负责制作棺材的年轻棺材匠,见证了生死之间的艰辛。在《譬喻》中,金宇澄笔下就把北方口语运用非常纯熟。
《轻寒》。
《轻寒》则是一部中篇小说。金宇澄从日常生活情境和女性的视角切入,勾画出了抗战沦陷时期江南小镇的生活,其中可以窥见残酷动荡的历史。
非虚构作品《碗》则和金宇澄曾在黑龙江插队的经历有关。三十年前,在东北农场,上海青年小英死于井中。三十年后,一名自称小英女儿的女孩却突然出现在知青聚会上。原来,小英生前曾秘密回到上海,生下了一名女婴。老知青们终于直面不愿重返的过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金宇澄自己也承认《碗》最打动自己的就是非虚构的部分。“像书中写到的广东老头临死前要和甘蔗水。这种场景都是我经历过的。”
《碗》。
有趣的是,虽说是标准的50后,写的也是严肃文学,但事实上金宇澄一直在思考面对年轻读者时文字技术上的探索。“我尽量不用我们这一代人的这些词汇。比如说知识青年、知青,我从来不会用。尤其是在《碗》里面,我会用小青年、年轻人、青年。”金宇澄说,自己很清楚现在的读者和当年是不同的。
不仅如此,金宇澄还直言自己经常自问的一个问题是:现在这个时候,再来听我们这些50后的人讲故事,是不是还有意思?
“对看电影、做文学来说,读者实际看的真的比你们(指创作者)都多,无论多偏的、旮旯里面的电影他都能看得到。我们看豆瓣的读者你就知道,非常非常厉害。”在金宇澄看来,这需要作者有敬畏之心。“我经常会上豆瓣去看的。”金宇澄举例表示,在《繁花》第二印时,自己就在豆瓣上看到有读者提出问题的问题很有价值。“蓓蒂的爸爸和阿宝两个人聊天时说到了女权主义,还提到了‘变态’这个词。豆瓣上就有人提出来说,1960年代怎么会有人聊天时说到‘变态’、怎么会有“女权”?”金宇澄立即意识到是自己没写好。到了《繁花》第三印时,金宇澄就把这部分内容修改得更加完整了。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裘晋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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