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古时,缙云山有孽龙作怪,想到嘉陵江去洗浴。该是去温泉吧?此孽龙便命手下一石龙去阻断嘉陵江,弄个大澡盆出来。石龙大摇大摆地下山,惊动了观音,观音命大力金刚神掷下宝剑,钉住了石龙,剑身入体,剑柄成碑,这便是金刚碑。现在那像碑的石头,都在山坡上。1941年初,金刚碑发现了恐龙化石,不知是不是那具石龙的遗体?
金刚碑原属北碚乡,与杜家街连为一体,与北碚场隔着马鞍溪。
金刚碑码头
按查不到史料的传说,北碚一带江边,先有杜家街码头,被洪水冲毁,才有北碚码头。是否如此,完全无法确定,只能说到这里摆起,但杜家街确有个码头,金刚碑也有个码头。
在抗战时期,杜家街码头恢复了些功能,因为这里可算是北碚的工业区,有相当多的物资进出,没个码头,太不方便了。但北温公路通车后,船运少了,杜家街码头也没多少船靠。而金刚碑码头,因一直是个煤码头,所以一直保持着船运。这算北碚乡的煤炭重地了,虽然只是煤窑。至今,半山上还有好多废弃的窑口。
金刚碑是原北碚乡31、32、33保所在,有北碚最早的炼钢厂,当然,说成炼铁作坊更贴切些,日产苏钢80余斤,品质还不稳定。抗战时期被划出单独成乡,而实质上,它也承接了大量的单位人员迁入,由此再度繁华。
金刚碑下大沱口
这里最早迁入的该是土纺机制造厂,由魏文元技正主持。后来,金刚碑建起了滑翔机修造所。舒承谟在这里办起三峡染织厂,后来改名协兴。另有中央赈济委员会民利制革厂,星汉化学工厂,天府煤矿的主要股东中福公司也设在这里。当然,这里也少不了炭坪堆栈。
自1939年国立国术体育专科师范学校迁到金刚碑后,这里还容纳过草堂国学专科学校,勉仁中学,战区第三初中进修班,教育部战区学生指导处工艺班。科研单位,有中央研究院植物研究所,中国地理研究所,中央工业试验所,气象研究所。机关有国民政府统计局,经济部燃料管理处,国民劳工服务站。其他有正中书局,还办有勉仁医院。游艺班、汉剧训练班也搬来过金刚碑,教育部实验剧队驻扎在金刚乡三、四保,也就是张家沱,这里被设成戏剧教育实验区。
金刚碑还建设成了容纳大量内迁或空袭疏散居民的北温新村。翁文灏、孙越崎、顾毓琇等多个名人把家安在这里。阎宝航,中共情报战线最出色的国际战略情报专家,把他的秘密电台也设在了金刚碑。
人口的剧增,让金刚碑迅速有了许多小学中学。简单统计下,金刚乡那时有三所中学,七家工厂,另外,有职业校、专科校、中心校各一,国民学校十,篮球场四。
金刚碑大沱口的木船
说说国立国术体育专科师范学校校长张之江吧。他是西北军五虎将之首,冯玉祥麾下大将。他笃信基督教,是个各方都可以给个面子的好好先生。他也早早离开了军界,因为喜欢武术,进入了体育界,办起中央国术馆和国立国术体育专科师范学校,自任馆长和校长,成功跨界。
1945年3月2日,张之江倡议在北碚举办赛马会,并到各地讲演鼓动,游说筹款。在他的努力下,得到杨家骆、陈可忠、章益、马客谈、潘序伦、钱崇澍、李清悚、胡定安、卢前、熊十力,以及卢子英、邓少琴、文化成、蓝文彬、张博和、李乐元、查济民、伍玉璋、王尔昌、李会极、王香普、蒋祥林、熊明甫、赵仲舒等人的大力支持,在碚各单位及个人纷纷向筹备会慷慨捐款赠物,3月26日,北碚赛马会在北碚滑翔机场隆重举行。参赛马计50匹,往观者达万余人。决赛结果,“鸦青花马”以6分21秒夺得冠军,“汽划子马”以6分23秒获得亚军。
北碚赛马大会后的合影
北碚唯一一次赛马大会圆满成功。
金刚碑的老街,在煤窑废弃后凋落了,没有了往昔,特别是抗战时期的辉煌。
一条山沟,直通嘉陵江边大沱口,沟边铺着石板,就是金刚碑老街,一条通往缙云山的小道,弯弯曲曲,曾承载着骡马,驮着煤炭,络绎不绝。老街上,有两排老房子,简单而破败,长起了苔藓。一棵接一棵的老黄葛树,在沟边,在坡上,在山岩中,顽强地生长。便有强烈眩目的日光,也只能稀疏地透过黄葛树叶洒落下来,折射出昨日的苍凉。
原标题:书说北碚:繁盛一时的金刚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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