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袁华的亲人呼喊着他的名字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射进奉节县鹤峰派出所的大厅，副所长黄海军从二楼宿舍走下。路过大厅的警风监督栏时，他停下了脚步。贴着墙壁，他踮起脚尖，在警号219107民警的照片上擦了又擦。
这个在照片上抿着嘴微笑，名叫袁华的年轻民警已经不在了。
▲袁华生前工作的鹤峰派出所。
派出所楼上的歌声
11月8日12点30分左右，奉节县鹤峰派出所破获一起入室盗窃案，将犯罪嫌疑人抓获。为加快案件办理速度，充分收集固定证据，切实维护群众财产安全，经过第一次讯问后，办案民警决定加班加点开展现场指认工作。
当天18点20分左右，办案民警袁华和同事押解犯罪嫌疑人到鹤峰乡长连村指认作案现场，在国道G242长凼隧道口路边拍摄取证犯罪嫌疑人逃跑路线时，袁华被后侧驶来的越野车撞伤倒地。经送奉节县人民医院抢救无效，因公牺牲……
今（10）日上午，上游新闻记者来到鹤峰派出所，警风监督栏上，袁华的照片还挂着。“要等我们的民警到齐后，再把他的照片取下来。”副所长黄海军这样告诉记者，或许是还想留住袁华的那一点点痕迹，或许他觉得这样做更显得庄严一些。
民警们的宿舍在派出所二楼，黄海军的办公室正对着袁华的房间。“我们派出所在乡镇上，平时大家下班后没什么娱乐活动，要不就出去跑跑步锻炼身体，和其他年轻人一样，袁华喜欢运动。”每天晚上下班时间，黄海军总能听到从对面房间里传出的跑步机声响，随后就是那熟悉的歌声。
▲袁华生前帮助过的居民安慰袁华的妈妈。
热情而又孝顺的“大男孩”
民警姜燚和袁华在警校是同一专业，他比袁华小一级。在来到鹤峰派出所之前，他对袁华的印象就颇深。“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很热心参加各种活动，什么朗诵比赛，歌咏比赛，他总是积极参加。”
曾经的警校同学在得知袁华殉职的消息后，第一个回忆起的就是4年前他在学校晚会上演唱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红得好像燃烧的火……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来浇灌。”
袁华的老家在长寿区，父亲在长寿工作，母亲外出到甘肃打工。在奉节县鹤峰派出所工作的4年中，每两周才有一次回长寿的机会。而在回家后，除了和父亲度过周末外，他还要去照顾生病的爷爷。
“袁华是个孝顺的孩子。”袁华的叔叔袁波告诉记者，年迈的爷爷因患病瘫痪在家两年的时间里，袁华每次周末回长寿，都会陪着爷爷聊天，给爷爷换衣服，直到今年年初爷爷去世。在亲戚们的眼里，快到而立之年的袁华，就是听话的好孩子。
今年11月3日，袁华的奶奶去世，他请了一周丧假回长寿老家。因疫情影响，袁华担心派出所人手不够，11月7日周日当天晚上匆匆买了最晚一班高铁票，连夜赶回所里，第二天，就立马投入案件侦办工作……当晚，袁华不幸遭遇交通事故。
▲袁华生前所在辖区的居民前来祭奠。
4年磨炼成为业务骨干
当警察是袁华一生的理想，在高考填报志愿时，他毫不迟疑填报了重庆警察学院。在校期间，他努力学习、锤炼本领，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学警”。2017年8月，袁华顺利通过入警考试，成为奉节县鹤峰派出所民警。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后，袁华更加注重业务提升，从交通管理到案件侦办、从走访调查到调解纠纷、从户籍内勤到社区警务....派出所的工作他几乎全部都干过，而且都干得很好。“小袁，麻烦你了”“袁警官，太感谢你了”一句句朴实的乡音无不印证着鹤峰乡老百姓对这个阳光、勤快又单纯的小伙子的喜爱。
“他工作很积极主动，加上袁华，所里民警辅警只有8人，而且他又是侦查专业，派出所大小案子，他都积极参与。”在办案方面，副所长黄海军既是袁华的上级，也是他的老师。他教了袁华不少东西，也发现了袁华的很多优点：“办案仔细，认真负责，对待每一个案子都一样。”
袁华的办公桌整理得很干净，电脑界面上，他办过的案子，调解过的纠纷，都按照时间或是类别，分别存在了不同的文件夹里。
去年9月，鹤峰乡当地发生系列汽车电瓶被盗窃案，袁华从信息研判到成功抓获犯罪嫌疑人，思路清晰、敢拼敢干，不仅展露出“科班”出身的优势，更体现他出色的办案能力。
从警4年， 袁华参与侦破刑事案件97起、行政案件137起，打击处理违法犯罪嫌疑人52人，业务能力赢得了同事一致称赞。凭借出色的办案能力，袁华先后荣获优秀公务员、优秀公安民警等荣誉，是领导同事眼中的“多面能手”。
今年7月8日，奉节强降雨造成鹤峰乡鹤明路多处路段坍塌。当天下午，一位村民驾驶摩托车途径塌方区域，不慎滚下坡坎受伤。袁华接到报警后，迅速携带救援设备出警，面对随时可能滚落的山石，他奋勇跳下坡坎将受伤的村民救起，一路警车开道送其就医。事后，伤者对袁华这个“小兄弟”说不尽的感激。
▲袁华最后一次出警前洗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晾晒
那熟悉的歌声何时能归
“人生在勤，不索何获”是袁华上学时的座右铭，凭着对公安事业的无比热爱和向往，他在大学期间精研苦修各类公安专业书籍，成绩优异、品学兼优，是同学眼中的“阳光学霸”。参加工作后，他又荣获长江三峡旅游歌曲大赛优秀奖、“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演讲比赛二等奖、“党史故事微宣讲”三等奖。
和袁华住“门对门”的副所长黄海军记得，袁华特别喜欢唱民歌，尤其是那首《为了谁》。
正如同歌曲里中的那样“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望穿天涯不知战友何时回”，海军多么希望，那熟悉的歌声会再次响起。
上游新闻记者 谭遥 摄影 甘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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