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所“中国最牛”大学80岁生日,为什么大家都在纪念它!
11-01 14:35:02 来源:中国青年报微信公众号

中国青年报微信公众号消息,今天,西南联合大学建校八十周年纪念大会在北京大学举行,西南联大校友,以及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云南师范大学领导、师生代表都来纪念这所“中国最牛大学”!

图片来源:北京大学官网,制图:夏子然

这所“中国最牛”大学80岁了!

今天,西南联合大学建校八十周年纪念大会在北京大学举行,据了解,西南联大校友,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云南师范大学领导、师生代表参加纪念大会。

据报道,此次纪念大会是近五年来西南联大校友参与人数最多的一次聚会,有70余名西南联大校友确定参加,他们的平均年龄在95岁以上,包括翻译家许渊冲、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王希季和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王汉斌等。

西南联大八十周年纪念大会在北大召开,1938级联大学生杨振宁发表演讲。

校友杨振宁表示,西南联大是奠定我一切成就的基础,我很感谢西南联大。

现场播放的西南联大纪录片:

纪念活动展示西南联大旧物:

微博网友@阿紫的幸福生活 摄

纪念活动展示李政道的考卷。微博网友@大智若 摄

纪念活动展示朱自清手写序文。微博网友@大智若 摄

11月1日上午,西南联合大学老校友代表、北京大学领导和师生代表向西南联大纪念碑献花,以纪念西南联合大学建校80周年。图为北大学生向西南联大纪念碑献花。千龙网记者 于振华摄

80年了,他的故事很多人无法忘记

西南联合大学是中国抗日战争开始后高校内迁设于昆明的一所综合性大学。历经短短八年多的光景,西南联大培养了中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的一批学者大师。

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爆发后,南京国民政府组织东部高校仓促内迁。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乃迁至湖南长沙,组成长沙临时大学,同年10月开学。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新校舍远眺

1938年4月,学校定名国立西南联合大学,设文、理、法商、工、师范5个院26个系,两个专修科一个选修班。抗战胜利后,1946年西南联大解散,三校分别复校北上;师范学院留在昆明独立设院,改称昆明师范学院。在滇期间,西南联大还曾先后设蒙自分校和叙永分校。

虽然条件艰苦,但是用潘际銮的话说,它具备的师资条件,与学生的成材率,却是空前绝后的,“无法复制”。

西南联大部分教授合影(资料图)

西南联大资料照片。图源自微博@天津广播

1940年联大中文系教授在昆明北郊大普吉镇合影,左起,朱自清、罗庸、罗常培、闻一多、王力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茅草顶宿舍

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1946年全体师生合影

西南联大校训

西南联大校歌

西南联大旧址今貌。图源自微博@天津广播

今天云南师范大学校内的联大路。微博网友@蒋好著 摄

一位老教授的西南联大记忆

他回忆母校狭窄的校舍、简陋的校门、校外的茶馆。也反复提及那些如同“百年陈酒”一般的老师,学校里严谨细致的学风,以及“教授治校、民主管理”的办学理念。但这位老人更关心的,还是西南联大的辉煌,是否还能复制。

毕业将近70年,中国科学院院士潘际銮仍然记得母校的样子。泥筑的围墙,铁皮的屋顶,还有校门上黑底白字的招牌——国立西南联合大学。

这所在1937年“七七事变”发生后,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三校组成的联合大学,于当年11月1日正式开始授课。三所有着不同文化底蕴的高校,在炮火连天的8年零11个月里,培养出了3807名毕业生。其中,有160名成为新中国两院院士,8名“两弹一星突出贡献者”,5名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2名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大批人文社会学者。

今年11月1日,西南联大80周年纪念大会在北京大学举办,由北大主办,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云南师范大学协办。作为西南联大北京校友会的现任会长,潘际銮也忙碌了起来。除了给纪念大会“出出主意”“提提建议”之外,许多媒体也找到了他。这位已过耄耋之年的院士,半年以来,频繁回忆往事,回忆母校。

他回忆母校狭窄的校舍、简陋的校门、校外的茶馆。也反复提及那些如同“百年陈酒”一般的老师,学校里严谨细致的学风,以及“教授治校、民主管理”的办学理念。但这位老人更关心的,还是西南联大的辉煌,是否还能复制。

怎么当学生

“学分制,弹性学制,还有学术自由。”潘际銮一一列出西南联大的理念,他曾经试着复制过。

1993年,江西大学与江西工业大学合并,组建南昌大学。潘际銮成为南昌大学的第一任校长。在任期间,他做过一个“试验”,把西南联大的办校理念,揉进对南昌大学的教育改革中。

他首先瞄上的,是学校的学风和教风。当时,经过高考进入南昌大学的学生有两种,考得好的是公费生,考得不好的是自费生,两种学生都是四年制。

潘际銮发现,许多学生在学校不用功,“谈情说爱打球玩游戏”,什么样的都有,在学校混过4年,弄个学历就可以了。

“这么念书,差太远了。”潘际銮哭笑不得地说。

他在西南联大求学时,工科生的数学和物理,每年也有三分之一的人不及格。潘际銮曾经是云南省高中会考的第一名,但第一次期中物理会考时,他的学号列在榜单后不及格的部分。

西南联大当时有非常严格的选修制和学分制。在学校想选什么课、挑哪位教授来教,都由学生自己决定。只不过,课程的进度不能跳着来,一门课考不过,就不能修下一个阶段的课程,要一直重修下去,直到拿到了这个学分为止。

虽然不会淘汰或开除学生,但是不及格的学生必须一直修,一直考下去。西南联大成立后共招生8000余人,其中3800名最终得到了毕业证书,另外4000多人,一部分参军去了,一部分去了解放区参加革命。还有一部分,是“修到你不愿意读了,自己走了,自然淘汰”。

严格的学分制度让学生不得不在学习上下更大的功夫。潘际銮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那时候,老师讲的内容不一定一样,考题也非常难。一个班甚至会有一半以上的人不及格。为了应付这种情况,西南联大的老师有个“老办法”,叫“开方乘十”,把所有学生的分数,都开平方后再乘以10,比如,一个学生原本是36分,开方乘10后正好是60分。用这个办法,总算保证了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学生及格。

“就是说,你听课听懂了也不行,习题作对了也不行,要把它学通了。课上讲到动力学,就要自己课下把动力学的问题都搞清楚,不局限于一本书。要把相关的知识都掌握了,融会贯通,这样考试就没问题。”他得出结论后,就开始自学,捧着中外各种物理教材,林林总总十几本书,去图书馆或茶馆,一坐一天,一本本啃下来,总算把自己的学号排到了榜单最前面的位置。

但学分制在南昌大学刚一推行,潘际銮就碰到了拦路的石头。

没法子自然淘汰,他想要开除一部分学生,没想到学生情绪激烈,最后闹到要辅导员班主任到学生家去“做工作”。学生家长也反对他,写信到教育部,要求让他“赶紧滚蛋”。

“学生不用功,学得实在不行了,考试的时候也是你抄我的,我抄你的,怎么办?”潘际銮找到了时任江西省委书记,说了自己的为难。

“不要紧,你想开除就开除。我给他安排工作。”时任领导让他放心。

潘际銮觉得心里定了,第一个学年下来,他开除了40多人,这是南昌大学历史上的第一次。

怎么当教授

尽管考试严格,西南联大的学分制和弹性学制,却得到了潘际銮“也很宽松”的评价。

按照学分制的规定,考试不及格的学生,不能补考,却可以重修,学分修满了就能毕业。由于学制是弹性的,一直修了5年、6年才毕业的学生也不在少数。有些学生,一个专业读了一两年,觉得读不下去了,可以重修其他专业的学分,只要成绩够了,经过系主任批准就可以转系。还有的学生,读着读着家里没钱了,直接休学一年半载,回来接茬往下读。

潘际銮开始在南昌大学推行学分制,但弹性学制却无法效仿了,因为,“四年必须毕业”。

他让学生一个学期进行一次考核。考得好的,自费生可以成为公费生,考得不好的,把公费生变成自费生,不再以入学时的成绩为唯一的标准。

潘际銮观察,学生的学风“马上就变了”,考试也不怎么作弊了,也开始念书了。“不念书不行,要开除的。”

只是,这个制度同样让家长,尤其是公费生的家长“非常反对”。原本是公费的学生,自费之后,每年需要交四五千元的学费。家长不干了,又一轮给教育部写信。

作为中国焊接第一人,潘际銮2002年离开南昌大学后,重新投入到科研工作中来。关于西南联大,关于大学应该是什么样子,更多成了他被采访时的一段段感喟。

在潘际銮眼中,当下一些大学的校风,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些问题不仅属于学生,更属于老师。

历史学者胡邦定是1942年考入西南联大历史系的,离校70多年后,依然对当年那些老师的教风念念不忘。当初校园里有风范的大师,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群体”。

他在文章中回忆,到抗日战争后期,老师的生活比学生更苦。闻一多穿着的灰布长袍是别人给的,朱自清披着一件“赶马人的披肩以御寒”。他亲眼见过吴晗提着一个菜篮子在市场里转悠,“找最便宜的菜买”。战争期间,物价不断上涨,多数老师都是拖家带口的,日子十分艰难。

就在这样艰难的8年里,华罗庚完成了《堆垒素数论》,冯友兰做了“贞元六书”,金霖写出了《知识论》《论道》。物理学者吴大猷,干脆把北大的大型摄谱仪零件都搬来了云南,在一个破庙里把仪器装好,领着团队继续做研究,写出了《多元子质结构及其光谱》,那是一本“世界物理方面的高水平著作”。

潘际銮也想用西南联大的教育教学理念,解决当下高校的教风问题,但他发现,行不通。

“有人问,能不能现在把清华、北大、南开的最优秀的教师,再合并到一个学校里去教书。但西南联大是不可能复制的,时代背景不一样,人的思想不一样,政策不一样。”他说。

他眼看着有的老师“就想着赚钱”,不热心搞研究工作,忙着在外面讲课,“200元一小时”,一个星期10堂课讲下来,就是2000元,比工资还划算。

还有一些老师,比起学术,更热衷于搞活动。

“教授本来该是做学问的。”潘际銮叹息。

不止一个人问过潘际銮,西南联大的教育成就为什么无法复制。这位不合时宜的老派院士,也时常思考这个问题。

“也许需要整个社会的价值观改变,才能改变教育制度。”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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