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彬
2月4日早上6点多,41岁的朱红彬就醒了。他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想要给妻子打个电话或发个微信,却愣了一会儿神。然后他把手机丢回到床上,紧接着钻进了洗手间里。
洗漱完毕后,朱红彬吹着口哨出来了。
推开房门,住在他隔壁的文昌德也刚好出门。两个人隔着口罩打了声招呼,然后心照不宣地朝着食堂走去。文昌德比朱红彬大9岁,他们是工作中的搭档,也是并肩战斗的“战友”。
1个小时后,他们将会再次进入隔离病房。和专业的医务人员不同的是,他们是清洁工,可以选择退居二线。但是当疫情来临后,他们选择了坚守。
“1月29日那天,本来我是在綦江过年的,打电话又接我回来的。”朱红彬知道自己要进隔离病房,只和自己的妻子讲了。
2月4日是朱红彬进入隔离病房的第7天,从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淡定。他觉得自己唯有把清洁工作做好,才能对得起专业医生和护士的保护。
△文昌德
每天要洗三次澡的两个人
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两点到下午六点、下午七点到晚上十点,这是朱红彬和文昌德的工作时间表。消毒、清理医疗垃圾、消毒、打扫卫生,这是两个人的工作流程。
和以往在医院的工作方式不同的是,他们需要穿上厚厚的防护服。
“先戴好手套,然后是防护帽、口罩和第一层防护服,接着是护目镜、第二层防护服、鞋套,最后整理好袖口。”朱红彬和文昌德上岗前,护士长对两个人进行了专业的培训,除了对穿着上有程序要求,脱衣服也一样要符合标准。
“都是为了让我们保护好自己。不过老实说,穿着这身防护服工作确实挺难受的。”文昌德每次从隔离病房出来都累得不愿意说话,他就希望能静一静,让自己舒舒服服地喘会气。“因为在里面不能脱,所以也不能上厕所,就憋着。还有就不透气,里面裹着汗水,觉得很热。”
朱红彬和文昌德的感受一样,不过更让他难受的是,经常会有汗水流进眼睛里,特别难受。“我比他爱出汗,这几天都在滴眼药水。”朱红彬的眼睛因为汗水的缘故,一直在流眼泪,所以他这几天睡觉前都会滴眼药水进行缓解。“其实我们都不算特别辛苦,毕竟我们每隔4个小时还能出来一趟,里面的医生和护士一忙就是一天,他们更辛苦。”
其实进出隔离病房,看似流程一样,但是耗费的时间却不同。而且出隔离病房的时间,明显要比进病房多花上20分钟左右的时间,这是为什么?
“因为出来的时候要洗澡,每次进出都要洗。”朱红彬和文昌德每天都要洗三次澡,而且每次都要洗得干干净净,不能应付了事。
“确实洗得很难受,你算一下嘛,我这一个星期洗了21次,他就更多了。”朱红彬指着文昌德笑着说,自己是29日进入的隔离病房,文昌德是22日。“他比我多洗了21次,所以我那天还说他都洗得白嫩了。”
“可不是嘛,我感觉我都瘦了5、6斤,感情这洗澡还能减肥呀。”文昌德接过话茬,开着玩笑说。
不敢和家里其他人说自己在隔离病房
谈及工作强度,朱红彬和文昌德都觉得不是很大。
“和之前在医院相比,质量上要求更高,但是数量上并不多。只是每个病房的要求不同,所以会专门的进行处理。”文昌德觉得,防护工作做得好,疫情就一定会被打败。“只是有时候,我们两个老兄弟会觉得孤独,这是我们要在工作中克服的。”
每天晚上十点多从隔离病房出来后,朱红彬和文昌德都会觉得特别孤独。
“毕竟,我们是进入了隔离病房的人,所以我们也不能去接触其他人。”文昌德偶尔会和妻子聊聊微信,但是仅限于互相加油打气。“我到隔离病房来只和妻子说了,其他人害怕担心。我的老母亲都80多岁了,我也怕她知道了难受。”
和文昌德一样,朱红彬也只敢把自己进入隔离病房说给妻子听。
“我老家是四川汶川,08年地震后搬到了綦江。”朱红彬是1月29日接到电话回到医院,并且进入到隔离病房。“其实自己是知道,但是走之前没敢和妻子说,到了之后才告诉她的。”
听了朱红彬的话,妻子就承受不住了。她希望朱红彬能回去,哪怕工作没了也没关系。
“我就安慰她,总需要一个人去做这些事,还有医生和护士保护我,别害怕。”听了朱红彬这么说,妻子也不那么抵触了,只是告诉他要把防护措施做好。“老实说,我开始的前一两天也很害怕,但是现在慢慢就习惯了。”
对于每天晚上会和妻子聊些什么?朱红彬表示,自己是尽量不聊工作。“听妻子讲他们在家,自我隔离、上街买菜的事情。”
因为春节假期都在隔离病房工作,所以在采访结束后,上游新闻记者特意问到他们的有哪些新年愿望。
“疫情赶快过去,屋头的人平平安安就好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曲鸿瑞 摄影 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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