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奇葩说》的主将邱晨在节目中爆料,自己得了癌症,又引发了不少人对年轻人健康的热议。
邱晨说,219天前,她被查出甲状腺恶性肿瘤,风光如她从没想过有一天癌症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在和癌症战斗的过程里,她改变了生活习惯和对世界的看法,更重要的是,她开始重新审视死亡,也得出了一个深刻的领悟:
死亡,是对生命最精准的教育。
而如果没有这场噩梦,这种教育或许还会再晚几十年。
朋友忍不住感叹,最近这半年,新闻里各种生离死别,从臧天朔到单田芳,从李咏到金庸......
我们到了开始失去的年纪,却还没学会面对死亡。
1
母亲走了,他看起来安然无事
中国人对死亡讳莫如深。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作为成年人的我们又被要求用最大限度的克制来维持“体面”。
即使是生离死别,也从不被允许用宣泄情绪的丑陋面目来释放悲痛。
同事上周请假,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三天。再见到他之时,我玩笑的说:“干嘛去了,做什么秘密行动吗。”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平静地说:“没什么,处理老母亲的丧事。”
他说的坦然,我却瞬间觉得窘迫,连忙为自己无知的鲁莽而抱歉。同事却摆摆手:“都过去了,没事的。”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过去了”,毕竟他重返工作后的投入程度,让人难以怀疑他仍沉浸在悲痛之中。但午休时间,看着他突发地长久愣神,我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搭话。
《请回答1988》里有这样一段情节:奶奶去世后,接到电话的孙女德善哭着赶去吊唁。可是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的人都在吃喝玩乐——爸爸陪着前来吊唁的亲戚喝酒、唱歌;两位姑姑凑在一起互相比较自己的金戒指,大家看着都特别快乐。
可到最后,才有人揭穿真相:
原来成年人并不是冷漠,而是用故作坚强来承担年龄所给予的重担。
一项心理学研究发现,超过7成的人面对丧亲之痛,有失眠、健康变差等问题,甚至有1/3的人透露过自杀念头。
正视死亡,并不是逃避情绪。面对再也不见的亲人,长留心间的思念亦是理所当然。
表达出你的悲伤,才能空出心里被痛苦塞满的位置,从而慢慢填补那份缺失。
2
那个不允许父母死去的年轻人
面对丧亲,有人逃避死亡带来的痛苦事实,也有人干脆直接去阻止这一刻的发生。
《我是演说家》里,有位临终关怀的志愿者纪慈恩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在服务对象中有一位姓林的奶奶,她其实是个很有智慧的老太太,她说:“生命有它的定数,我们要承认,生命就到这里了,我们就允许它到这里。”
后来林奶奶的癌细胞扩散了,她的女儿就逼她去做化疗,林奶奶就用自残来抵抗,她女儿逼她一次,她就在自己颈动脉割一刀。很意外的是直到她割到第四刀,她的女儿才含泪不得不放弃。
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让我们在面对不得不离别的情况时,像个幼童一样蛮横地阻止一切的发生。
我们听过太多的家属说:“如果我今天不给他治疗,我将来会后悔。”可是这样强行干预死亡进程,就是尊重亲人的方式吗?
《奇葩说》有一期这样的辩题:痛苦的绝症病人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我该不该鼓励他撑下去?
在这一期里面,马东罕见的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因为没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让马东的内心始终承受着煎熬。直到三年后,他做了一个梦,才算真正的放下,马东说:
“梦中我父亲跟我说,我今天才真正地走了,很高兴跟你做一世父子,有缘再聚。
我不信那是我父亲跟我说的,因为我觉得我父亲在他去世当天就已经走了,他一呼一吸之间他就不在了。我觉得是我自己跟我自己说,我自己的一个潜意识放掉我自己,然后从那天开始我也可能就真的放掉了。”
因为没有足够经济能力给予再高端些的医疗救助,因为没有珍惜和亲人在一起的时光。面对丧亲,我们多希望自己能够强大到搏过时间,让一切遗憾都来得及弥补。
可是生命轮回,我们真的没办法再多做些什么。少些自责的念头,你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正如纪慈恩所说“我们从来都不允许生命终结,我们希望生命永无止境的继续下去,可是生命终将会终结。”
3
真正的死亡教育,就是学会告别
说来说去,丧亲还是被压抑的氛围笼罩。就像死亡这个词汇,本就带着些阴冷气息。但在我看来,它却是我们继续前行的一大动力。
美国著名心理学家欧文•亚隆说过,“没有充分活过的人最怕死”。
死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因为知道生命终究有尽头,才能够认真看待当下的每分每秒。
“丧亲”亦是如此,逃避离别的发生,倒不如好好珍惜还在一起的时刻,让死亡到来时不再满是悔恨。
给亲人离开的选择权,和他们畅谈美好的回忆,践行还来得及弥补的遗憾,过好剩余的每一秒,就是面对告别最好的方式。有时候,放手,才是最深切的挽留。
那,还有些没有时间告别,突如而至的死亡呢?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安德烈·纪德在获奖作品「人间食粮」中这样说:死亡对于生命来说意味着什么呢?终究、消散,还是宿敌?这都不是。一直以来,被关注的永远都只是生命,殊不知万物更新才是生命延续的途径。每个生命都会走到尽头,从而为新的生命开辟道路、腾出空间。
死亡,是通向另一种“生”的门。
“落叶归根”,叶子的消逝给树根提供了养分,成就了生命的另一种延续。
曾经有个朋友在妈妈离世的时候,跟我说,自己想用后半生,去实现妈妈未完成的心愿。过去的他不求上进,颓废沮丧,可当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他却突然领悟了,死给生带来了意义。
他说,妈妈好像是用另一种方式提醒自己:好好活着。
“丧亲”已经成为了第一批80后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不必强装镇定,悲恸是面对这种情况的最自然反应。
但是也别让自责情绪充满这次人生必将遭受的过程,坦然地放手并不是可耻的行为。
我们依旧会怀念,想起和亲人在一起的种种,但这些偶然再冒起的痛,都在提醒着我们要更好地活下去。
最后以金庸先生的这句话结尾:
你看天上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原标题:《奇葩说》邱晨自曝患癌,一句话道出成年人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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