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女性导演闪闪发光的时代!
贾玲首次执导的电影《你好,李焕英》目前票房已经逼近52亿。
最近,重庆女导演李冬梅首次执导的具有自传性质的电影《妈妈和七天的时间》入围了香港国际电影节。此前,她已经囊括了第4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费穆荣誉最佳影片奖和第44届哥德堡国际电影节英格玛·伯格曼最佳国际影片处女作奖,并入围了第7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威尼斯日单元、第25届釜山国际电影节“亚洲电影之窗”单元,履历非常漂亮。
▲李冬梅在平遥电影节颁奖后的新闻发布会上
上世纪90年代,重庆巫山的一个小山村里,养育了4个女儿的妈妈在生第五个孩子时难产死去,大女儿小咸经历了这一切……法国《电影手册》主编盛赞是“中国乡村编年史”。▼
《妈妈和七天的时间》和《你好,李焕英》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通过一部电影怀念母亲。李冬梅12岁失去了母亲,她在自述中有句话犹如一道闪电直击新姐内心深处,“我每次去我母亲的坟上祭拜的时候,走那一段和电影中同样的路,我都会发抖”。
▲《妈妈和七天的时间》剧照
从去年下半年起,“李冬梅”这个名字就不停在新姐耳边响起,新姐经历了她默默无闻到获奖无数的全过程。童年失去母亲的她,之后过着怎样的人生?新姐对此充满了好奇。
李冬梅爽快地答应了采访。上大学的时候,她经常看《新女报》,“封面是女性人物,内页还有封面女性故事,也有很前沿的资讯,很丰富的吃喝玩乐信息”。
▲《妈妈和七天的时间》剧照
她此刻在外地,拍这部电影透支了身心,目前还在恢复中。电话里,李冬梅声音悦耳,逻辑清晰,无限接近新姐想象中的女导演形象。
“我过得不像你们想的那样艰难”,妈妈去世后,由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爸爸照顾五姐妹。她考上了川外,成为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念及小时候被很多老师照顾,毕业之后,她回到离村子最近的一所中学当了英语老师。
▲《妈妈和七天的时间》剧照
几年后,她去深圳创业做幼儿教育,赚了钱想再读书。李冬梅决定学电影的时候,已经31岁了。至于原因,她形容得很美,“电影让人与人之间建立了某种理解、沟通、感知的桥梁,让我们觉得自己不是一座孤岛,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跟我们是同类,正在承受相同的情感”。
这个决定让她走上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2015年,李冬梅从墨尔本大学毕业,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无业状态,直到某一天,有人说可以帮她拉来投资拍电影,这个在她心中埋藏了很久的想法灵光乍现。
“这是我不愿意触碰的伤痛,直面伤痛有些人会背过身去,我也是用了很多年才能够坦然面对”。
困难来源于自身,也来自他人。后来投资方出了问题,不得已四妹抵押了保单贷款15万5千块钱作为启动资金。所以,这部电影更像五姐妹共同完成的一个梦想。至于我们关心的其他几位妹妹,目前都过得不错:二妹、四妹、五妹做教育,三妹在法律界。除了亲人、朋友的支持,重庆大学的陈薇教授和胡斌教授不计回报地给予信任和资金支持,让她心怀感激。
还有就是团队的磨合。剧组95%的工作人员她第一次合作,20%的人以前没做过电影,演员都是全素人。
制片的工作也是她做,剪辑过程中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包括一些权威人士,李冬梅屏蔽掉了这些声音,保持了她最希望的样子。
目前,《妈妈和七天的时间》在筹备上院线。她坦承“很孤单”,电影从写剧本到剪辑完成花了3年时间,200万成本,期间没有其他任何收入,还欠着所有人的债。
她没有组建家庭,对婚姻也没有迫切感,“许鞍华也没结婚”。
但另一面,我们也感受到了她的笃定,那是一个女人实现了自我价值的喜悦和心无旁骛。
对·话
“不要给自己下结论,不要害怕未知!”
新女报:《妈妈和七天的时间》对你是一种治愈,可以这样理解吗?
李冬梅:更多是对人的生死的思考,如果是我个人,纪念母亲的方式不是这样。人生真的无常,当时是突发情况,导致我之后很多年看淡了生死。当然我也得到了一些缓解。
新女报:巩俐曾经在采访中提到她不会当导演,尤其女人做导演太辛苦了,所以导演对你来说辛苦吗?
李冬梅:做导演是一件非常艰苦但又是一件极为快乐的事,艰难和喜悦是成正比的。
新女报:你认为这是女导演崛起的时代吗?
李冬梅:现在不是女导演崛起,而是女人在所有的行业里面越来越发挥和完成自己的使命。因为历史的原因,社会对女人的设定,我们被束缚在某些地方,让我们没有机会去做想做的事情。在身体素质上,男导演60、70岁还能创作,女导演就很难,但随着女人身体素质的提高今后会越来越好。
新女报:怎么看待名气这件事?
李冬梅:名气很好,能让我们做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对继续自己的事业有帮助,很实在。我的下一部片子有人主动表达了投资的意向,不像第一部这么艰难。另一方面,名利也是陷阱,会让一个人陷入虚妄。我的第一部电影偶然得到很多人喜欢,还需要做很多事,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没有人说越有名越快乐。
新女报:对于那些追梦的年轻女孩,你有什么建议?
李冬梅:不要给自己下结论,不要轻易说我不擅长,不要轻易放弃,不要害怕未知的东西,会不会成功?有没有意义?坚持做下来就是成长。我31岁才决定学电影,没人相信我能坚持,10年之后才得到电影圈内的认可,还不算被大众看到,过程中大家看到的是荣誉,我看重的是自身的成长和对自我的认可。电影没有进入威尼斯电影节之前,我的力量感已经长出来了。我不是唯结果论,而是对作为一个人,对自己力量感的认可。想要完成一件事情,没有计较得失,生命就进入了更好的阶段。
文:内容总监 侯光辉
图:受访者提供
视频:腾讯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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