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结对帮扶干部每月至少开展一次帮扶联系工作。
武隆后坪乡408个建卡贫困户,已有407户摘帽脱贫。
9月1日上午,刘千武拉着几名驻乡扶贫的小伙伴,为谭兴明家送去厕所改造要安装的门窗。
谭兴明是后坪乡最后一个未摘帽的贫困“钉子户”。村民眼中的他“长期懒惰好赌”。
刘千武曾是特级战斗机飞行员,现任市检察院第一分院二级巡视员,去年被派到武隆任市政法委扶贫集团驻后坪乡工作队队长。
为确保谭兴明如期脱贫,刘千武主动提出与其结对帮扶,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脱贫攻坚“收官大决战”已打响,这最后一块“硬骨头”怎么啃?
最后一个贫困“钉子户”
后坪乡中岭村海拔1100多米,离开武隆城区还有70公里。
通过精准识别,后坪乡有建档立卡贫困户408户1639人,到现在已经脱贫的有407户1635人,目前只剩谭兴明一家未摘帽脱贫。
去年10月,刚到任刘千武第一次去谭兴明家。
石笋坳人烟稀少,谭兴明住的是木结构房。刚开始,刘千武建议他离开老宅,可享受异地扶贫搬迁政策,可深入聊下去一想,他又改变了主意。
“第一印象就是懒!”刘千武说起谭兴明时有些无奈,“不只是因缺钱穷,脑瓜子里更穷!”
谭兴明像一个“巨婴”,80多岁的老母亲至今都还惯着他。
在精准扶贫路上,最难啃的“硬骨头”就是村里的“懒汉”。不管别人怎么劝,谭兴明总摆出不屑一答的架子,偶尔冷不丁冒出一句:“说得轻巧,钱呢?”
当地不少村民说,要找谭兴明不要去地里,要到茶馆里。谭兴明一年能从牌桌上赢一两万,赌博成了他的“脱贫希望”。
“靠打牌赌博能脱贫?”刘千武开玩笑说,“难不成要成为‘打牌脱贫第一人’?”
“你天天打牌,难道想靠打牌来发家致富?这些年打牌,给家里挣来了啥子?想你娃儿跟你一样靠打牌过日子?”第一次数落谭兴明,刘千武毫不客气。
“逼”着“懒汉”白手起家
“要我脱贫”怎么变成“我要脱贫”?
要斩断谭兴明的穷根,必须要让其脑瓜子先“脱贫”——激发内生动力。针对谭兴明,光动嘴皮子显然不行,必须要采取铁腕策略:三面合围,只留一条出路。
“不准跟贫困户谭兴明打麻将!”刘千武在谭兴明的圈子里宣布了这个铁律,“打牌赌博本就犯法,和贫困户打麻将赌钱,到时候报警请派出所的民警来处理。”
除了堵住他打牌赌钱,刘千武还动员人堵住他的其他偏门路子,只给他留出一条路:按规划发展产业。
早在疫情之前,刘千武就给他规划:养40桶蜂,再养几头牛。
“发展产业可以,你要先给我把路修了。”谭兴明与刘千武“谈判”,想先把公路接通到家门口。刘千武没立马同意,而是引导他自己修。话音刚落,精明的谭兴明就打起一要钱的主意。
“你养蜂40桶蜂,能挣2万块钱,修路够了。”刘千武说,“你要是修好了,我可再给你申请点资金。现在给你,万一你出去赌呢?”
今年4月,谭兴明找来挖掘机,挖出一条机耕道接到家门口。路通之后,刘千武垫资1.3万元,为其买回40桶蜂。车拉不上去,刘千武二话不说,拿一根扁担挑着往坡上爬。
同在那段时间,刘千武根据扶贫政策,为谭兴明申请了一笔5万元的无息贷款,并请畜牧站的人参谋买回5头牛犊。
牛犊买好了,可没有牛圈圈养,刘千武又变身乡村砖瓦匠,带领扶贫队员帮龙运明修牛圈,中途返工好几次,断断续续用了1个月。
“能给他省就省,他发展产业缺钱。”刘千武说。
有意思的是,牛犊是圈养的,散放在坡上不吃草。谭兴明没有办法,贷款还没还,不能让牛饿死在圈里,只好到坡上割草回来圈养。
“连牛都在逼你,你还要懒下去不?”刘千武拿谭兴明开玩笑地说。
一边决战一边收获
脱贫攻坚“收官大决战”已经打响,最后4个月里怎么拼?
“接下来应该是收获季,他已经忙得没时间打牌了!”刘千武简单算了一下,今年蜂蜜收成不错,有望增收2万元,牛犊已经养了五六个月,现在每头已增值超过5000元。
“要是现在放手,他极可能摔下来,摔伤了就更难扶了。”刘千武打比方说,现在仍需像监护未成年的孩子一样,让谭兴明逐渐变大变强。
一段时间里,为监督谭兴明是否在偷懒,刘千武不定时要去“查岗”。最早的一次是早上7点,他去查牛圈里是否有草,看谭兴明是不是在睡懒觉。
接下来,他还要解决蜂蜜和牛的销路问题,还要为其提前规划明年的增收路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再硬的钉子,也能被真情感化。”刘千武告诉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现在的谭兴明正在“脱胎换骨”,“扶贫用心用情,办法总比困难多。”
现在,谭兴明对刘千武非常信任。
“他没有车,家离场镇远,很多东西我们帮忙买。”刘千武说,连银行卡密码他都知道,需要钱也是他上场镇帮忙取,买东西也是他帮忙捎。
谭兴明现在的改变,让刘千武颇有获得感。
“贫困户真脱贫,才会有高质量脱贫。”刘千武说,目前来看,后坪乡最后一个贫困户完全能如期摘帽脱贫。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郭发祥
【免责声明】上游新闻客户端未标有“来源:上游新闻-重庆晨报”或“上游新闻LOGO、水印的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稿件均为转载稿。如转载稿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与上游新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