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社区
对重庆来说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反复地告别,反复地回归,反复地被人怀念。
1937年至1946年抗战期间,大量的外事机构、外交使节以及24国的国际友人先后入驻重庆,被安置于城市各处,其中以国际村为代表。
时过境迁,国际村已然成为一座普通的老社区,但他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演算着一个时代的命题。
80多年前,这里是国际友人的聚集地。
抗战时期,以该地区为核心的李子坝、两路口、佛图关等区域云集多国外交机构、外交人员以及国际友人而得名国际村。
上天桥右拐,还能看到国际村的部分历史掠影。
社区内存着的英国海军俱乐部、美国记者楼、石碉堡三处旧址,还记载着重庆的对外交流历史。
英国海军俱乐部曾是依山而建的欧式别墅,经常接待各国记者和时政要人,往前走两步便是一栋两层一底的灰色美式洋楼,这就是美国记者楼,有着七八十年的历史,曾经居住着大量的美国记者和用来接待各国记者。
在记者楼背后的石碉堡,作为抗战年代城市防工事布局的一个点,一直扼守在国际村,原本有5座,布局呈梅花状,解放拆除后,仅剩下一座。
空置了多年的石碉堡,已然成了居民楼的“基脚”,偶尔还能看到几处快被磨灭的“中”字还在延续着那段历史。
这些曾经接待过“洋客户”的楼房建筑最终都成为了职工宿舍,除了标志牌,很难把现在的国际村与那段历史联系在一起。
如今,它坐落于国际村站公交站背后,东至两路口,西连大坪肖家湾,周边小学、公园、生活店铺还算俱全,也难怪曾经的国际友人会选择在这长江边上缠绕满身市井气。
随着外交政要机构的陆续撤离,褪去几十年的历史,旧址与社区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相互关照,但各自生长。
这些源自80年代的窗花、遍布梯坎的青苔、晾晒在外的衣裳,以及暴露在外墙的每一根电线,仿佛都在记叙着那段交织了几十年的故事。
从七七路到健康路,当雾都生活覆盖在历史之上,国际村也一直安稳前行着。 土黄色居民房和错乱电线缠绕一团,抬头便能看到的防盗小窗框住每一家住户,布局肉眼可见的紧凑。
紧凑不代表凑合,国际村上下楼房被埃舍尔式阶梯连接起来,显得有序又立体,拐角处设置了靠椅,供大家歇脚。
楼房傍阶梯而上,有小院的人家更为悠闲,总爱养上几只猫狗,搬一把椅子闲坐,或扫扫落叶,老居民们的喜爱从未更改。
风干悬挂在防盗窗上腊肉香肠,从谁家又飘出来的菜香味,让回家的步伐变得轻巧起来。
2012年印制二厂搬迁,废弃的工业厂区演变为从你全世界路过的贰厂,“国际村”再次迎来新生。 在新生的机遇面前,老社区里有人选择离开,也总有人还继续留下,把缱绻的情思封存在小时候的记忆里。
坐在公共区域休息的大爷们看到摄影君,忍不住说:“我就说嘛,这里也要拆了”。
虽然总说老社区最后的命运难逃一拆,但国际村默默沉淀,一直用最平和的低调,守望过去。
至于国际村的以后,是“打造成历史文化景区”还是“放任其沦为老社区”,显得也不那么重要了。
当下的宁静,便已是国际村找到的最好出口。
原标题:国际村,重庆最“洋”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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