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国际消息,拜登政府将于4月22日和23日主办线上领导人气候峰会。美方邀请了包括中国、俄罗斯在内的38个国家领导人以及欧盟委员会主席和欧洲理事会主席。
这38个国家包括占全球二氧化碳排放80%的17个国家以及最易受气候变化影响的国家。
拜登政府希望借主办气候峰会向世界宣告,美国重回应对气候变化舞台中心,并欲夺回全球气候治理主导权。
从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大局出发,中方对拜登政府积极应对气候变化的态度表示欢迎,期待美方展现出与其国家实力相匹配的气候雄心。但美国气候政策存在不确定性,加上美国国内当前的政治气氛对华不友好,中美气候合作也存在变数。
2021年2月7日,人们走过美国芝加哥的积雪。当日,寒潮侵袭芝加哥地区,风寒指数达零下20摄氏度至零下25摄氏度。新华社发(乔尔·莱纳摄)
中国为何欢迎美国重返气候多边进程
4月15-16日,中国气候变化事务特使解振华同美国总统气候问题特使克里在上海举行会谈。
双方就合作应对气候变化、领导人气候峰会、联合国气候公约第二十六次缔约方大会等议题进行了坦诚、深入、建设性沟通交流,取得积极进展,达成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重启中美气候变化对话合作渠道。
2017年6月,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宣布美国将退出《巴黎协定》,称该协定给美国带来“苛刻财政和经济负担”。2020年11月4日,美国正式退出该协定。2021年1月20日,拜登就任总统首日签署行政令,宣布美国将重新加入《巴黎协定》。2021年2月19日,美国正式重返该协定。拜登政府新设立了直接向总统汇报的“美国总统气候问题特使”一职,代表美国参加国际气候谈判。
专家认为,中方欢迎美方重返气候多边进程,原因有三:
首先,实现《巴黎协定》控温目标需要美国参与。美国是温室气体排放大国,历史累计排放全球第一,人均排放在排放大国中居首位。气候变化是全球性危机,如果没有世界最大经济体的参与,在气候变化方面制定的任何规则和采取的行动效果必然会大打折扣。
其次,世界对中美开展气候合作抱有期待。中美在气候方面可合作的领域很多,包括工业和电力领域脱碳、可再生能源、农业、节能建筑、绿色低碳交通、甲烷等非二氧化碳温室气体排放、国际航空和航海活动排放合作等。
奥巴马政府时期,中美发表过关于“气候变化”的联合声明,而此次克里访华期间发表的联合声明直指“气候危机”。从“气候变化”升级到“气候危机”,表明双方均认识到在这一问题上携手应对的迫切性。
第三,期待气候合作带动中美重建对话机制。中美关系是当今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中美双方需要重新建立各种对话机制,准确了解彼此的政策意图,避免误解误判。中美在气候问题上的共识为两国重启合作打下重要基础,而携手推进实现《巴黎协定》减排目标及向碳中和迈进有望为中美关系带来更多积极气象。
美国需要补上欠账
美国预期将在此次峰会上宣布2030年温室气体减排目标,并将其设为美国在《巴黎协定》规定下的“国家自主贡献”。
多家环保组织和科研机构近期发布的研究报告都认为,到2030年美国比2005年至少减排50%的目标是可以实现的。
美国自然资源保护协会最近发布报告指出,到2030年,美国温室气体排放比2005年减少53%这一目标在技术上是可行的,而且负担得起,只需投入2030年预计GDP的0.4%。这一投入还将带来高达1500亿美元的健康和环境效益。
在特朗普执政的四年里,美国积累了巨大的“气候赤字”。国际社会期待拜登政府能还上欠账,推出“有雄心的”气候目标。
按照公平、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各自能力原则,发达经济体不仅应在减排行动力度上作出表率,还应带头兑现气候资金出资承诺,为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变化提供技术、能力建设等方面的支持。拜登政府拟于近期出台一项气候融资计划,外界期待他能兑现奥巴马政府时期未完成的向绿色气候基金捐资20亿美元等承诺。
从国际层面看,美国的气候领导力屡遭质疑。当美国对其他国家的减排指手画脚时,其底气明显不足。
“很难真正相信美国政府,”《纽约时报》的一篇报道近日援引美国气候领导委员会高级研究员泰亚·史密斯的话说,“美国必须要先做很多事情,各国才能对它有信心。我们必须能够证明,这不是美国政治的一时兴趣”。
值得注意的是,拜登强调将把贸易政策与气候目标相结合。这可能成为发展中国家和西方的新冲突点,出现绿色低碳领域的贸易摩擦。
2019年12月20日,消防员在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西部一处火点灭火。世界气象组织称,澳大利亚发生的严重林火灾害与海洋温度异常带来的干燥气候有关。新华社发(维多利亚州消防局供图)
中美气候合作存在变数
虽然中美在气候问题上存在共识,但气候合作面临的困难依然不小。
首先,中美气候合作会受到美方政策易变性的影响。
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在气候政策上按党派分野,因此从长期看,美国政府的气候政策具有很强的周期性和易变性。从克林顿到小布什,从奥巴马到特朗普再到拜登,美国在积极和消极之间交替变化的气候政策证明了这一点。
1998年克林顿政府签署《京都议定书》,2001年小布什政府宣布退出;2016年奥巴马政府宣布加入《巴黎协定》,2017年特朗普政府宣布退出,拜登政府2021年又“回归”。倘若4年后共和党执政,美国政府的气候政策有很大可能又发生大调整。
其次,业内人士普遍担忧,美国当前的对华竞合思维可能会波及气候领域,影响能源、汽车、电池和碳储存等领域的创新合作。
与5年前《巴黎协定》生效之时相比,当前全球地缘政治格局和中美关系已发生深刻变化。美国政界反对中美气候合作的声音不少。
有分析预测,新疆的光伏和风电产业有可能将继棉花和西红柿之后受到美国围剿。此外,美国可能会针对“一带一路”的相关投资向中国施压。
中国气候变化领域资深专家邹骥最近撰文认为,中美虽然有机会在拜登政府任期重启气候对话,但也存在错失窗口的风险。“如果管理不好,气候变化议题也有可能成为中美之间的冲突点”。
第三,中美对彼此在气候问题上的责任和能力存在不同认知。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力度和贡献全世界有目共睹。美方却在自身有很多气候欠账的情况下频频指责中国气候政策与行动,这显然不符合实际情况。美方应谨防陷入“指责陷阱”,因为这不是合作的态度。
原标题:中美气候合作:有期待 有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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