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教授何夕瑞身患绝症,在人生最后心愿开一个演奏研讨会得以实现后,上游新闻记者继续跟进后续故事,意外发现,他不仅是个制琴家,更是一个令人敬佩的相机收藏家。他30多年来,收藏了各类相机及镜头200多部,价值不菲。
相机闪光灯救过他一命
木匠何夕瑞制琴被川音聘为客座教授,荣获中国民族乐器十大改革家,又不幸身患骨癌。不久前,有关部门为其举办了专场演奏会和座谈会,圆了他人生最后一个心愿。(上游新闻曾报道:圆梦!“木匠教授”何夕瑞“三圆琴”“钟鼎琴”演奏赏析会成功举行)8月10日,上游新闻记者再次来到何夕瑞荣昌家中,何夕瑞打开旧冰箱、冰柜、箱子和床底,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老相机。他拿来一个大筲箕,开始往里装。
徕卡、哈苏、玛米亚、富士,尼康、佳能等等,世界名牌相机应有尽有。
说起这些相机,何夕瑞如数家珍。“这是莱卡收藏级间谍相机,谍战剧中常见用来拍图纸、文件。”“这个是柯尼卡相机收藏版的,侧面镶有大块黄金,取下来可以打个戒指。”
上游新闻记者们搬着筲箕运了十多趟,才把这些相机搬到何夕瑞家的二楼,各式各样的相机及镜头摆了一地,让人乍舌,在摆满了一地相机的房间里,向我们讲述了他与相机的情缘。原来,相机闪光灯曾救过他一命。
1959年,何夕瑞在工厂当勤杂工,从书中了解到相机的原理,就找来感光纸,透过火柴盒的小眼就能成像。
他说,那时相机根本买不起。到了八十年代,才买了部孔雀牌相机。足足让他兴奋了一个多月,“每天拨几下快门,听一下响声,那真是一种享受。
后来买了一部理光傻瓜相机。他说,“一次遇险,它救了我的命。”
那年何夕瑞为了制作提琴,前往西藏原始森林寻找木材。“ 从一片林场到另一片林场,那天晚上8点多,一群狼追过来,我知道动物怕光,拿出相机冲着狼群闪光,边闪边跑。”
一直被狼群追了半个小时。“正在绝望之际,突然传来狗叫声,遇见一位老人,才算平安。”
何夕瑞感慨道,“这场与狼群的生死对决,相机救了我的命。从此,我开始对相机独有情钟,相机收藏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从相机中悟出制琴道理
何夕瑞的主业是制造提琴,但他从相机中悟出了很多有助制琴的道理。他说,“在玩相机的同时,我观察和思考相机琢磨每个设计的用意。”
比如,从相机的外观、镜头、透光率、上漆等方面,都为何夕端制琴提供了很好的启发。
他指出,相机和提琴的制造是相通的。“提琴要满足几个方面的要求,首先是要好用,要有好的发音器官,再就是要有民族性。
“为此,我在提琴制作中,去中国古代传统中挖掘,在制作三园琴时,从唐朝贞观年间找灵感。在制作钟鼎琴时,借鉴了青铜文化的钟鼎元素,琴上还附有古代铜车、瓦当的符号。”
老婆也成了相机发烧友
据何夕瑞透露,他买相机总共花费了100多万。相机有100多部,加上镜头大约有200多部。
如此收藏相机能承受得起吗?何夕瑞说,正是有了制作的提琴,才有雄厚的经济条件收购老相机。他说,一部提琴通常要卖10万, “当时每卖一把提琴,就想着买相机。”
何夕瑞说,“老婆对此很有意见。开始我把相机藏在床底、阁楼里。老婆打扫卫生发现了,就跟我吵架。若干年后我把她也培养成了发烧友,现在她的相机也有几十部了。”
何夕瑞说,“我主要跑各地的二手店,选择短缺的品种,最好是孤品。有一次在成都的二手店,发现一部二战德国轰炸机上的照相机。还有一次,遇到一部超微型徕卡相机,我很激动,花多大代价也要把它买下来。”
希望能建成相机博物馆
谈起一生和相机的情缘,何夕瑞感叹地说,“我造了一辈子提琴,但相机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它已经融入我的人生。我对相机收藏非常痴迷,简直不可收拾!”
何夕瑞已是骨癌晚期,对这些老相机有何打算?
何夕瑞望着自己堆满屋子的提琴和老相机说道,再过几十年,这些相机在世上会越来越少。“自己的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除了能够建一个提琴博物馆,也希望能建一个相机博物馆。”
上游新闻记者 鞠芝勤 甘侠义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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