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双积分”公布时，有人欢喜有人愁。所谓“双积分”，即平均燃油消耗量积分+新能源汽车积分，积分有正有负。若车企产生油耗负积分或新能源负积分而未抵偿，会受到暂停高油耗产品申报甚至暂停高油耗产品生产等的处罚。
近日，工信部公示的2020年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与新能源汽车积分情况。据估算，“双积分”交易中，有车企有望获数十亿元收入，有车企单车减利4000元。
每分3000元 一汽大众或掏35亿元向特斯拉“买分”
近日，一汽大众向特斯拉“高价”购买新能源汽车积分持续“刷屏”。刚公布2021年一季度销量一汽大众，含进口车的累计终端销量为58万辆，同比增长72%，连续22个月领跑乘用车市场。
然而高销量的背后，一汽大众不得不为因此而产生的更多燃料消耗负积分而埋单。2019年，一汽大众以-549439的平均燃料消耗积分和-145274的新能源汽车积分的成绩位列倒数第一。
据工信部新近公示的“双积分”数据显示，一汽大众的双积分得分不但没有好转，反倒在负分之路上一路狂奔，再度垫底。其平均燃料消耗量积分较去年翻了一倍多，达到-1186200分。
如何去填这个“窟窿”？一汽大众，近4年得分分别为615087、181693、-549439和-1186200，按“双积分”政策，前两年赚的正积分，中和后只能勉强填补其2019年的负积分，根本别提填补不了2020年负分。而一汽丰田和中国一汽等“兄弟伙”平均燃料消耗量积分同样为负，自身难保，更别提伸出援手。至于一汽大众自身的新能源汽车积分，显而易见，根本无法指望。
如是看来，一汽大众只剩下华山一条路：就是花钱买。虽特斯拉中国回应称，关于积分交易目前没有可披露的消息，但不管其是否向特斯拉买分，注定这钱是非花不可。而按照3000元/分的行情，一汽大众要为此掏出的价钱高达35.586亿元。
缺口巨大 去年“双积分”负分缺口约338万分
不止是一汽大众，今年需要“花钱消灾”的传统车企比比皆是。目前国内乘用车企整体均面临较大的“双积分”压力。
据工信部数据显示，2020年国内车企共产生新能源正积分约420万分，新能源负积分约92万分，燃料消耗量正积分约391万分，燃料消耗量负积分约1057万分。结合新能源正积分可抵扣燃料消耗量负积分的规则，2020年车市产生的“双积分”负分缺口约338万分。
工信部披露的117家车企中，有43家车企2020年油耗积分为正，有71家车企油耗积分为负，另有3家车企油耗积分为零。
其中，特斯拉的积分达到了86.03万，而屈居第二的比亚迪积分达到了75.42万，上汽通用五菱以44.05万分排在第三。而油耗负积分排名前三的车企分别是一汽大众、上汽通用以及浙江豪情汽车（吉利控股集团旗下），具体积分数值分别为-119万分、-92万分以及-72万分。油耗负积分前十车企中自主与合资车企比例为4：6。
至于新能源积分方面，正积分前三的车企同样是特斯拉、比亚迪以及上汽通用五菱，负积分前三的车企则是一汽大众、上汽大众以及东风汽车。
与此同时，传统车企的压力还在不断“升温”。例如，去年还赚得10余万正积分的长城汽车，今年就已经出现36余万负积分。中国自主品牌“销冠”吉利汽车也产生了超10万分的新能源负积分。长安汽车负积分也达到60万。在主流合资车企中，仅华晨宝马和神龙汽车的新能源积分为正。
为了免于“双积分”导致的惩罚，买分是最便捷的途径。于是，新能源积分也水涨船高，从2018年的200元~300元/分到2019年的1200元/分。而援引中汽数据有限公司数据，去年下半年业内最高积分报价曾突破3000元/分，初步预测2020年积分价格区间为2270元-2520元。年增长幅度超150%。
若按照3000元每分的价格换算，特斯拉所拥有的新能源积分价值高达25.8亿元，而比亚迪、上汽通用五菱也在22.62亿元、13.2亿元。
事实上，部分拥有新能源正积分的车企的确仅依靠“买碳”实现“财务自由”。公开资料显示，特斯拉最近三年通过销售碳排放积分，分别获利4.19亿元、5.93亿元和15.8亿元。得益于此，特斯拉在2020年“摆脱”了净亏损。蔚来在去年的新能源汽车积分收入也突破1亿元。同时，车企每售出一台续航里程500公里的电动车，能获得3.2个积分，由此将额外获得近万元的收入，这对于传统燃油车而言，要想获得近万元的净利润并非易事。2021年1月16日，长安汽车董事长朱华荣在中国电动汽车百人会论坛上表示，受新的双积分政策影响，2020年六大汽车集团产生的双积分均为负值，且新能源积分价格不断水涨船高，车企因此出现增亏的普遍现象。以长安集团为例，2020年因双积分造成的单车减利约4000元。据了解，2020年，长安汽车累计销量达200.37万辆。若按照单车减利计算，长安汽车2020年这部分损失约为60.11亿元。
此外，为了保障实现“到2025年乘用车新车平均燃料消耗量达到4.0升/百公里、新能源汽车产销占比达到汽车总量20%”的规划目标，油耗标准还将逐年提高。例如，从今年7月1日起，《乘用车燃料消耗量限值》强制性国家标准将正式实施。
正因如此，碳排放权的争夺将更趋激烈。
加大布局 电动化转型、降低油耗“两手抓”
如何应对“双积分”带来的压力？曾几何时，“成立新的合资公司”，成为了不少车企想出的“捷径”。2017年8月22日，福特与众泰“闪婚”，签署了一份合作备忘录，拟组建一家纯电动汽车合资公司，为中国消费者提供采用自主品牌的纯电动汽车，合资双方将各持50%股份。福特看中的正是众泰国内首批纯电动乘用车生产车企的身份，其新能源销量一度超过吉利、奇瑞，在新能源销量排名中位列第五。随后，雷诺日产联盟宣布与东风汽车组建一家50:50的新能源汽车合资公司。此外，江淮大众、长城御捷、戴姆勒奔驰入股北汽新能源……这些合资企业不约而同地采取“预先占坑占分”的“投机取巧”。
然而，脱离了技术积累与转型升级，这样的模式显然难以持续。毕竟即便是靠“买分”也非长久之计，因为积分“稀缺”，即便你愿花更大代价买积分，或许都没人卖给你。如今，电动化转型、降低油耗“两手抓”才是“王道”成为一众车企的共识。
大众快速开启新能源布局，2018年，大众集团史上最大规模的转型投资计划获批——大众计划投资440亿欧元推动电动化等转型。随后，它又入股国轩高科，手握电池产业；投资9.86亿欧元，增资扩股购入江淮汽车集团50%的股份，增持股份至75%；将大众新能源汽车总部和基地落户合肥……
丰田、日产则规划在年内推出更注重节能的三缸发动机车型。
4月19日，正在举办的第十九届上海车展上，长安汽车重磅发布了2030愿景暨十四五规划。“坚定不移地向智能低碳出行科技公司转型，将效率和软件能力打造为核心竞争力，打造‘新汽车+新生态’产业公司，向世界一流汽车品牌迈进。”长安汽车董事长朱华荣称，长安汽车将进一步推进“香格里拉”计划，加快低碳产品、低碳制造和低碳产业的发展。在产品上，打造三大平台，未来五年将陆续推出26款全新智能电动汽车。
长安汽车“蓝鲸家族”销量已突破30万辆。得益于中国品牌独创的“AGILE”空气导流式高效超净燃烧系统、350bar高压喷油系统两大技术，蓝鲸NE系列发动机缸实现了超高的发动机燃烧效率。在单级催化满足国6b排放标准的同时，其油耗也得到了进一步降低。而通过实现燃油车油耗正积分，长安汽车每售出一台车，将获取0.16分的正积分。
同样，长城汽车也在近日宣布，在2025年前，长城汽车将基于五个车型平台推出包括纯电动车、插电混合动力车和燃料电池车共计12款产品，涉及长城品牌、光束汽车品牌及欧拉品牌的产品。
此外，今年以来，长安汽车董事长朱华荣多次表示：“希望国家能建立积分池，解决双积分的问题，平抑价格波动，稳定产业各方的经营预期。”。
比亚迪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王传福也曾表示类似观点。
上游新闻·重庆商报记者 严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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