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巴山夜雨》插曲《但愿人生常聚少离分》截图

电影《今夜星光灿烂》让老一辈观众从1980年代一直记到今天，15日凌晨辞世的诗人、散文家、剧作家白桦可以说是用自己的笔和文字把自己的才华深深地刻进了大众心里。但大家可能未曾留意的是，在白桦超过70年的创作生涯中，还有一首专门聚焦重庆的作品——

1981年，斩获第一届中国电影金鸡奖的电影《巴山夜雨》里的插曲《但愿人生常聚少离分》就出自白桦之手。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由《庐山恋》女主角张瑜出演女一号的作品也是白桦和哥哥叶楠联手打造的代表作之一。而插曲《但愿人生常聚少离分》的歌词，让人一听就能想起三峡的云雾和神女峰的奇峻。

2013年，东方卫视的知名访谈节目《可凡倾听》对话白桦时，主持人曹可凡就曾专门提到白桦和哥哥叶楠是文坛少有的孪生兄弟，白桦也在镜头中笑着回应：“很少，（我）没听说过。”前文提到的电影《巴山夜雨》就是哥哥叶楠的著名代表作之一。据上游新闻记者查询的资料显示，电影《巴山夜雨》拍摄于1980年。此时，叶楠已经是业内相当有名的编剧了，李默然饰演邓世昌的电影《甲午风云》，他就是编剧之一。

《巴山夜雨》中三峡风景随处可见。

《巴山夜雨》的故事主要发生在一艘从重庆开往武汉的轮船船舱里。男主角秋石是一位诗人，他当时是作为要犯被押送往武汉。因为山城留有他逝去的妻子和还没见过面的孩子，所以他无比眷恋地回顾着云遮雾掩的山城。

在三等舱里，秋石和另7个人萍水相逢。其中有哀怨愁苦的农村姑娘杏花；有好心地告诫别人“祸从口出”，但仗义执言的品性又在不时给自己惹来祸端的女教师；有京剧老艺人关盛轩等等。而白桦作词的这首《但愿人生常聚少离分》就是精准地描绘出了男主角秋石当时乘船离开重庆的这种心境：“巴山雨，巴山云，千里川江雾中行，帆如白鸥舟如梭，古往今来多少人。浅浅月唉，淡淡星唉，浅淡星月明古今，神女夜夜难入梦，素手无力撩纱巾，整飘带，摆罗裙，日日夜夜守江滨，含情迎送天下客，但愿人间常聚少离分！”

同时，记者发现，如今在优酷、爱奇艺等主流视频网站上依然能搜到这首《但愿人生常聚少离分》的视频资料，画面就是剪辑自电影《巴山夜雨》。画面一开始峰峦起伏的三峡风光，当歌词唱到“千里川江雾中行，帆如白鸥舟如梭”时，画面上出现了趴在船边栏杆上远眺的男主角诗人秋石。这样的歌词配上他忧伤的神情，他对巴山的眷恋之情一下子就跃上屏幕。

值得注意的是，现在的观众可能对这部《巴山夜雨》印象寥寥，但在当年它绝对算得上是名噪一时。第一届中国电影金鸡奖评选中，《巴山夜雨》获得最佳故事片、最佳编剧（即白桦的哥哥叶楠）、最佳男女配角集体奖，以及1980年中国文化部优秀影片奖优秀故事片。

同时也是凭借在《巴山夜雨》中饰演了负责押解秋石的女押解员刘文英，此前已经因《庐山恋》获第4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奖的张瑜，又获得了第1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女主角奖。

尽管对《但愿人生常聚少离分》词作者就是白桦还有点没想到，但当记者跟《红岩》杂志副主编、诗人欧阳斌提起白桦和电影《巴山夜雨》时，他还是连说了几个“很熟悉”。欧阳斌说，自己是受父母影响，小时候就知道《今夜星光灿烂》和《山间铃响马帮来》这些白桦的名作。

在欧阳斌印象中，白桦是一位作为风格和时代背景扣得很紧的诗人。“他的诗风是和他自己的人生经历密切相关的。可以说，白桦的作品早期是以一个战斗者的形象出现在诗坛的，其间伴随着很多人生思考，以抒情为基调。”

欧阳斌说，白桦成长和主要创作的那个时代，作家诗人们还没有像后世一样接触到更丰富的作品。所以“可能从现在的眼光看，他的诗作，技艺、艺术价值可能未见得很高，但当年能写出如此正能量，有人生悲鸣在里面的诗歌，还是非常难得、有很高价值的。”欧阳斌说，白桦的作品让自己印象深刻的还有，“他的作品在传播人生感悟，关注人类命运和散播爱、反战方面，很有特点。”

上游新闻记者 裘晋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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