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过后,清明将至。此刻的孝感,已经春和景明,桃红柳绿,草长莺飞。商店营业,夜晚已经霓虹闪烁,街头车水马龙,往日喧嚣已逐步恢复,老百姓的生活也在回归往常。
从2月11日晚上抵达孝感,到3月28日离开,在这座城市生活了47天。来时春寒料峭,归时春暖花开。挥别时,泪眼相望,诸多感慨,却依然记得初来时冬夜漫漫,前路亦漫漫。
上游新闻记者罗永攀在出发孝感前留影
回想这一个多月的日子,一幕幕温暖、难过、坚强浮现眼前。
到孝感后不久,第一批队员工作了15天后撤出病区隔离休息。在采访这些医护人员的时候,他们都说刚来的时候,物资紧缺,连合格的防护服都没有。“但是也不能不上啊。”重医附三院的ICU主任张雷说道,自己是准备好没有合格的防护服也要进入到病区的。这样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面对感染的风险,张雷说,自己是一个老大哥,队伍里都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弟弟妹妹,必须要把更多的安全留给他们。张雷说到这里,作为在ICU里见过无数次生离死别的医生,流泪了。
同样是第一批到孝感的队员,来自江津区中心医院的院感老师刘华,是一位即将退休的大姐。问到她为什么要在退休前还要主动到前线?刘华很平淡地回答:我不去谁去?
刘华回忆说:刚到孝感,拿到的防护服各式各样,有油漆工用的,有建筑工用的……反正就是缺少合格的防护服。院感老师的责任就是给医护人员做好防护。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在防护物资紧缺的情况下,院感老师想尽一切办法,还是做到了所有医护人员的院内零感染。在刘华的眼里,这些年轻的医生护士,就想是自己的娃儿一样。“我就是要确保他们的安全,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为他们做好防护。”
刘华
在孝感,我还接触到了一个小的群体:男护士。之前也了解过一些男护士的事情,但真的很少接触到他们。在医院,很多情况下,男护士都是负责重症和危重症护理的,因为相比女护士,男护士更有力气做更难做的事情,男护士更能承受压力,不管是心理的还是生理的压力。接触的过程中,每一个男护士都很阳光。聊天的时候,重医附一院的男护士谢圳杭把自己的经历当成一个笑话给我讲了:值夜班的时候,为了节约防护服,就穿上尿不湿进去,一直都是自己帮别人穿尿不湿的他,自己穿上的时候,心理还是觉得有点“羞”。结果穿上后,就出了状况。走起路来拿是相当不方便。“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怕掉了,只能用大腿夹着。”
他当成一个笑话给我讲出来,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笑。
为了保障医护人员的身体健康,在病区工作一段时间后,都要撤离到隔离区休息一周到两周的时间。到了后期,在院治疗的患者越来越少的时候,很多撤离出来休息的医生护士明显感觉到,再进病区工作的机会不多了,就主动向指挥部争取再进入病区。“到了战场上,每个人都想冲锋杀敌。”
每天,重庆的医护人员都在感动着我。同样,孝感当地的人也总在不经意间让我收获感动。
在驻地酒店,记者偶遇了一位志愿者范迎军。原本以为他就是酒店的服务生,聊了聊才知道他是孝南区农业农村局的职工。疫情发生后,他就在局里办公室和同事轮流值班。后来,重庆和黑龙江的支援队先后来到孝感,范迎军从电视上看到支援队的驻地里自己家不远,就在不值班的时候到驻地来做志愿者。送餐、更换布草、打扫房间的卫生,帮助分发物资……服务员做的事情,他都主动去做,从上午10点一直忙到晚上8点多。“只是想为重庆支援队做点什么。”他说。
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多。为了方便重庆支援队的工作,孝感市的指挥部从当地调集了两台车和两个驾驶员给重庆支援队。王师傅是孝感市总工会的驾驶员兼出纳。每次我们要用车出去采访,他都非常认真仔细,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随叫随到。有一天深夜接到电话安排指挥长到孝感市政府开会,接到电话不到3分钟,车就准备好了。
其实,王师傅在春节前就一直在值班。白天给指挥部出车,晚上再回办公室去,遇到发工资造表等,就必须加班了。
离开孝感之前,我去了一趟理发店,把自己的头发整理一下。看到我穿的重庆支援队的衣服,理发店的老板非常细心的帮我理完发,坚决不收我的钱。“孝感人民要感谢重庆人。”几番推脱后,老板才以最低折扣收了我的钱。
一位种草莓的老板,将自家地里的草莓,摘来送到重庆支援队驻地,送到各家医院……
还有……
很多这样的平凡人,其实并没有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是在孝感的这47天,就是这些细微之处,却在不停地感动着我。
重报集团孝感报道组记者 罗永攀 张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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