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朱自清散文《背影》里的片段，把父亲的关怀和爱护，表达得深刻细腻。

今天（1日）是2018年春运第一天，无论在火车站出站口大厅，车站广场上，又或是长途车站，我们都能发现那些孤独而又苍老的身影。这些独自上路的老人，有的怀揣着家乡的特产，来重庆看儿女；有的则是从重庆出发，到远在异乡的孩子身边共度春节。一场春运，不仅是人的迁徙，更是情感的流动。

独自来渝的老人

今天上午10点过，一列从贵阳开往重庆的列车抵达重庆西站。10点50分，负一层的出站口，黑衣黑帽黑背包的老陈向民警问路后，还是有些困扰。站在出站大厅里，往通向地面广场的扶梯走去，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58岁的陈先生是贵州人，上一次来重庆还是10多年前。

如今下了列车，看着新车站有些迷茫，他向几个人问了同一个问题：“到渝北回兴，哪里乘车？”得到的答复是，可以坐出租车，也可以坐公交车。

大厅里徘徊了五六分钟，老陈终于拿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喂，我已经到重庆了……”

电话那一头的儿子，似乎对父亲的到来有些意外，他叮嘱父亲“不要乱走”，等一个小时，他从渝北赶来接父亲。

“我之前给他说，过会来重庆看他，但没说具体时间，我怕影响他的工作。可没想到车站距离他工作的渝北回兴那么远，还要转车才能到……”老陈对记者说，儿子今年27岁，还没有结婚，以前在贵州当地工作，前年工作调动来到重庆。

“去年春节他就没有回家，说要加班，没几天休息时间，就不回来了。”老陈说起来，有些埋怨的口气。

今年春节，老陈没有问儿子的行程，打算提前来重庆看望儿子。为了不影响孩子的工作，出发前他没有给儿子说，说要给孩子一个惊喜。

儿子在渝北区回兴上班，租住的公寓距离上班地点不远，老陈事先打听到了地址，但还是应了那句话“计划没有变化快”，老陈下车的地方是刚投入使用的重庆西站，距离渝北区较远。他担心转车过程中迷路，只好给儿子打去“求助”电话。

最后，老陈还是走出了出站大厅，他说：“这个大厅太大了，怕人多了儿子找不到。”干脆到地面广场上等。一边走，老陈一边抬手松了松帽子，露出两鬓的白发。

到别处去过春节

中午11点，又有从贵阳和成都方向来的列车抵达重庆西站。出站口，围了不少来接人的市民。

西站广场，依然能看到一些背着背包，独自出门的老人。家住沙坪坝的老刘，把老伴撇在家里，一个人乘车去成都。老刘说，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工作，虽然说要回重庆过春节，但住几天就要走。

“距离春节还有半个月，这几天虽然买了年货，家里还是空荡荡的……”老刘说，成都的战友叫他过去聚一聚，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和老刘不同，年过六旬的张富明则是从重庆出发，前往广州和儿子团年。“春运要到了，我担心从那边回来的车票不好买。还不如我去广州和儿子过年。”老张说，他还带了一些自己腌制的香肠和咸菜，“儿子在广州打工很多年了，我怕我过去吃不惯，还是带点吃的过去。有了家乡菜，过年才有年味。”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谭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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