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消息,“最难的时候,我们天天都要应付投诉吵架。当时社区里有一位确诊病人因床位紧张不能及时入院,家属每天到社区吵架,一吵半天,还向我们吐口水,最后把病人抬到社区,睡到社区办公室。吓哭了好多工作人员。”据湖北省疫情防控指挥部通告,4月8日零时起,武汉将解除离汉离鄂通道管控措施,武汉熬过了最难的六十多天,回忆起一线抗疫的点点滴滴,武汉某街道办事处基层工作人员刘启(化名)记忆犹新。
图文无关,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牛宏超/摄
春节前“打游击”,取缔活禽售卖流动商贩
街道办事处的工作涉及居民的切身生活:打游击取缔活禽售卖流动商贩是他们,给确诊病人联系医院的也是他们,给住户分发生活物资的还是他们。
“春节前几天,我到区里参加市场管控组、交通保障组工作会和调度会,然后到辖区农贸市场、辖区小巷巡查,检查卫生状况、是否有活禽野生动物售卖情况。”刘启告诉记者,武汉市内禁止售卖活禽法规很清楚,但是流动商贩有侥幸心理,还是会开着面包车贩卖。
工作人员没办法只能和商贩们打起游击战。 “印象很深刻的是一对夫妻,其实他们很清楚不让卖,被发现了就信誓旦旦地跟我们讲,以后再也不卖了,让我们通融,可事实上,他们一直开着面包车售卖,从没间断。我们最后说要强制执行,他们态度立马改变,不仅先动手推打工作人员,还叫嚷着政府部门打人。”刘启告诉记者,在前期的一次执法中,这位妻子还曾咬伤过执法队长。
“基层工作就是这样,市民素质有高低,想要维护好正常的秩序,有时候也必须要有强有力的执法手段。”打着游击战,刘启这样感慨道。
图文无关,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牛宏超/摄
初四奔向一线,多半时间都是应付投诉吵架
春节后,武汉疫情形势严峻。各大街道开始建立隔离点。“初四晚上我就参与建立街道第一个隔离点了,后来最多的时候建立了15个隔离点和滞汉收留点,我们街道的工作人员基本上全部上一线做保障工作。”
比起身体上的劳累,一线抗疫更让刘启觉得难过的是心理上的压力。受委屈成了街道工作人员的常事。 另外,“我们总说,有事有困难就找社区。那时候所有的事务基本上压到最基层,就医看病、出行、生活保障等各种事务都必须先报社区。”
然而在疫情严峻期间,物资、医疗资源等各种资源奇缺,有病无法看、看病不知去哪个医院、危重病人不能及时送医,没有生活物资等问题频出,老百姓不满意,矛盾最后也都压到了最基层。
“记得最难的一段时期,社区工作多半时间都是应付投诉吵架。”刘启介绍,曾经有一个最极端,一位确诊病人因当时床位紧张,不能及时入院,家属每天到社区吵架,一吵半天,还向工作人员吐口水,最后把病人抬到社区,睡到社区办公室,把好多工作人员都吓哭了。
“社区女工作人员居多,很多都没编制,待遇也不高,遇到这种事儿觉得委屈转头还是要继续工作。” 除了就医,分发生活物资也是吵架的一大原因。“因为各区、各街人员基数、困难群众数量不一样,物资数量也不一样。在物资分配上,基本是孤苦老人、困难家庭发放为主,但有些人不理解,有时候因为一颗白菜都会在社区骂工作人员半天。”刘启苦笑道。“要知道一个社区多的三四千户,几万人,物资都是由工作人员送上门,工作量本就大,身体已很累,还要承受谩骂,工作开展特别难。”
图文无关,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牛宏超/摄
严峻时期回不了家,接触病人多了也不敢回了
与一线医护人员相比,街办事处和社区工作人员也做了很多工作与牺牲。无论是前期工作中因为防护物质缺少冒着风险接触确诊病人,还是在隔离点对收留病人进行近距离统计,再有后期解决的病人需求,上门修水电。都冒着极大的风险奋战在一线。
疫情开始到现在,刘启如今还没有回过家,“严峻时期,我们很多工作人员都是吃住在办公室,回不了家;后面接触病人多了,可回时也不敢回了。”
4月1日,武汉市公布全市第十次评定的无疫情小区、社区、村(大队)名单,命名第六批无疫情街道(乡镇)。截至4月1日16时,全市无疫情小区累计7033个,占比99.0%;无疫情社区累计1359个,占比96.7%;无疫情村(大队)累计1941个,占比99.9%。“我从1月29日负责第一个隔离点到现在还没回家。现在武汉有的小区可以凭健康码出入,但我们小区现在比较严格,还没让在外工作人员回。” 一线工作劳累且辛酸,但是如今形势转好,刘启觉得一切还是值得的。“生活能恢复正常,我们再苦再累也值得,当然最主要是谢谢家里人的理解和支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
原标题:“因一颗白菜被骂哭,被确诊家属吐口水”武汉街道工作者至今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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