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哥”又上热搜了。4月14日，在知乎热榜前15个话题中，有两个都是关于“气球哥”。
网友关注的焦点在于，气球哥签约了MCN公司，但气球哥好像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气球哥。
上个月，上游新闻曾以《“谭谈交通”主持人谭乔转型做网红，最新一期“再见气球哥”看哭千万网友》为题，报道过谭乔谭sir对气球哥的最新一期采访。正是这期节目，将气球哥重新拉回流量视野。
13日，谭sir因听闻气球哥签约MCN一事再次重访了他。按理说，谭sir应该为气球哥感到高兴，但实际情况是，谭sir对气球哥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究竟发生了什么？
谭乔B站视频截图
谭乔再访气球哥
在拍摄完《再见气球哥》后，谭乔接到了大量网友的私信，表示气球哥在众多平台建立了自己的社交账号，并且还穿西装发表了小视频。
上游新闻注意到，在这些视频中，气球哥明显被“包装”过了，发表的言论也不像气球哥本人风格，谭乔对此评价为：“浓浓的鸡汤味扑面而来。”
谭乔表示，很多网友给他留言，希望他再去找一下气球哥，别让他被人骗了。
谭乔B站视频截图
据谭乔了解到，气球哥自称他的一位“侄儿”看到他在网上很火，要帮助他流量变现，就帮他注册了社交媒体账号，并给他拍摄了视频。
随后，谭乔给气球哥的“侄儿”拨通了电话。这个侄儿在电话中说，要帮助自己的“三爸”完成音乐梦想，给他拍视频，“没想赚一分钱”。
该“侄儿”甚至和谭乔哭诉，说自己被网暴了，希望谭sir能够帮助他澄清。然而，挂断这个电话之后，一个自称是气球哥表弟的人也给谭乔打来电话，说气球哥的“侄儿”是假的……于是，谭乔再次寻访气球哥，希望了解事情真相。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再次见到气球哥，谭乔询问，包括侄儿在内的很多“亲戚”，是否都蜂拥而来蹭热度？气球哥很开心地说：就是这个意思！他说：“知道我的人一千个一万个，都愿意来帮助我，更好。”
然而，当谭乔求证气球哥是否已经签约MCN公司时，气球哥却连连摆手否认：我不晓得！
“是不是火了以后就有人给你钱？”谭乔善意提醒气球哥要警惕这种“嗟来之食”，气球哥却顾左右而言他：要吃得好！
谭乔只能无奈地说一句：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就在谭乔采访气球哥的时候，之前自称是气球哥“侄儿”的人也赶来了。但他一见到谭乔，就承认自己不是气球哥的“侄儿”，而是他的经纪人。
这位经纪人当着气球哥和谭乔的面承认，气球哥已经和公司签约。合同约定，气球哥从合作收入中分成30%，另有20%作为他的生活和消费费用，公司提取剩余50%收入。
谭乔B站视频截图
这位经纪人说，网友质疑他们是因为气球哥有名气才来找他，他反问：如果气球哥没有名气，我们为什么要找来他？“这就是一个商业行为。”他对谭乔解释说。
对此，谭乔回应说，相信MCN公司是出于善意的目的来找气球哥合作，但是不应该立一个虚假的人设来欺骗那些关心气球哥的人。采访最后，谭乔对气球哥说：“每个人都可以火5分钟，对于名利的诱惑，你要把握得住。”气球哥则对谭乔唱起了“啊，朋友再见~”。
上游新闻注意到，气球哥签订的合同中有一条条款为“违约方应赔偿守约方人民币100万元”，但没有说明什么样的情况算违约。
法制日报此前报道，目前签约网红与MCN机构的合作分成比例，五五开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水平，仅有少数头部网红可以拿到70%及以上分成，如果是腰部以下的小网红，甚至只能拿到10%-20%的分成。一名长期从事文娱行业法律纠纷工作的律师表示，MCN机构规定收入二八、一九分成显然属于不合理条款，而动辄上百万元甚至上千万元的高额违约金，在司法实践中往往得不到法律支持。
草根网红过气有多惨？
“小马云”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气球哥的最新情况引发了网友的集体关注。一位网友的高赞评论说：“气球哥唯一可取之处就是他乐观向上的精神，气球哥不明白的是，只有当他表现得不在乎自己的名气时，他在网友眼中才有价值。”
更多网友则表达了气球哥被MCN机构利用流量大赚一笔之后，很可能在流量过气后，就将气球哥彻底抛弃，而这也是谭乔担心的事情。
此前，草根网红昙花一现的案例并不鲜见。其中最典型的代表莫过于“小马云”。
2015年上半年，江西一名7岁的农村儿童范小勤，因和马云长得十分相像引发网络关注。马云曾在微博上回应：“乍一看到这小子，还以为是家里人上传了我小时候的照片，这英武的神态，我真的感觉自己是在照镜子啊。”
“小马云”范小勤 图：中青报
此后，“小马云”做代言、搞直播、拍电影的邀约不断，他家那只有一个灯泡照明的毛坯房一度成为网友打卡的“景点”。
2017年秋，一位河北的“老板”刘长江带走了范小勤。此后，范小勤变成了“小马总”。他在社交平台的生活很热闹：参加电视节目、时装走秀，上下学有汽车接送，身边有“阿狸保姆”照顾，生日本来是4月30日的他，被安排在5月20日“过生宴”，长条餐桌旁坐满了大人，视频配字“阿里巴巴太子爷的生日晚会”。网络上随处可见“小马云”衣着光鲜的图片，“豪车接送，保姆24小时贴身照顾”也成为热点话题。
“小马云”范小勤 图：红星新闻
2021年1月，12岁的范小勤由“保姆”送回江西老家农村，他的行李是一包衣服和一个书包，这是他在外3年多时间的全部“家当”。刘长江表示公司将继续承担范小勤读书的费用，但之前每年一万块左右的生活费没有了。
曾几何时，“小马云”仿佛从天而降的流量明星，仅抖音平台上，就有“小马总美食”“小马云保姆”“小马云生活记录”“小马云总裁”等数个账号，虽然发布内容不过是简单的衣食住行，但依然收获了大量的粉丝和流量。
但这些跟范小勤本人并无关系。过去的五年间，“小马云”仿佛经历了南柯一梦。重返家乡之后，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小马云”恢复了过去的日常穿着，他的父亲依然为一家老小的生计担忧。甚至，“小马云”的智力和身体也没有多少改变——十几岁的他，身高依然停留在8岁时的样子，至今连十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算。
评论
不要让善意的流量成为攫取利益的工具
当年的“小马云”，如今的“气球哥”。有媒体评论称，“网红经济”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尤其是涉及真正的弱势群体时，作为网络社会的一份子，在狂热的追捧之前，或许应该更多地给予理性的、温情的注视，看见他们镜头之外的无助，看到他们现实道路的困苦，不要让善意的关切，成为幕后推手攫取利益的工具，更不要让汹涌的流量，成为将这些特殊群体推离正常人生轨道的帮凶。
上游新闻综合中青报、北晚新视觉、红星新闻、极目新闻、法治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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