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轮胎切割成条状，再将它们缠绕在钢体结构上，最终会呈现出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塑形象。这件事，河北小伙曹胜歌已经做了6年。
如今，曹胜歌的创新轮胎雕塑在短视频平台大放异彩，拥有数十万的粉丝，每条视频都会被网友的评论弹幕所占满。回溯到3年前，他每年投入了全部精力在创作雕塑中，但微薄的收入差点让他放弃。
曹胜歌来自河北省邢台市的一个乡村，如今他依然在村子里进行创作。他的作品多数都是二次元形象，材料主要是轮胎，因为是创新的领域，早期他的作品鲜有人关注，但他一直坚持着，直到3年前进入短视频平台，他的轮胎雕塑才开始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和喜爱。
如今的曹胜歌有一个目标，就是当作品足够多的时候，开一个线下的展览。
▲曹胜歌的第一个轮胎雕塑作品狮子。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轮胎做的狮子
曹胜歌的第一个作品是一头狮子的雕塑，狮子有着2米高的身体，外部是轮胎自带的纹路，颜色也是轮胎自有的黑色，无论是身体还是神态都栩栩如生。这个作品早期被曹胜歌送进了景区，他能想到的给自己的创作带来收入的方式，就是把它们卖给各个景区，但碰了不少壁。
“我那时候想办法推到景区之类的地方，（如果）他们会订几个雕塑，我也可以维持生活，我们本地的景区，我去做过沟通，但是人家不买，毕竟也没见过，我只能免费把雕塑摆到景区。”就这样，曹胜歌的第一个轮胎雕塑作品被免费放在邢台一个景区。他回忆称，在他逗留的几个小时内，一直有游客围着自己的作品拍照，“拍照的人很多，我觉得也算是有一点成果。”
做狮子雕塑之前，曹胜歌辞职在家休息了半年，在大学里学习设计的他并不喜欢毕业后找的文职工作。做雕塑这件事，他在心里想了很久，但选择用轮胎来做，算是突发奇想，“雕塑本身也是一项个人爱好，其次它的纹理和可塑性，是蛮适合做这种雕塑的，做出来也挺好看。还有一点，当时路边有很多废弃的轮胎，就正好回收利用一下，我觉得是挺好、挺有意义的一件事。”
第一个作品“狮子”花了曹胜歌一个多月的时间，废弃的轮胎又厚又硬，给手工切割带来了不小的难度，但曹胜歌觉得只有手工才能剪出自己想要的形状，最后才呈现出一头浑身漆黑、毛发缭乱、张牙怒吼的狮子。这件作品成型后的效果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便觉得这件事可以坚持下去，“感觉做几年，应该是可以做出一点成绩的，觉得是可以坚持做下去的一件事。”
▲曹胜歌和他的轮胎雕塑作品。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挑战全新创作领域
废弃或次品轮胎很多时候只能被当成垃圾，但这些都是曹胜歌的宝贝。刚开始创作时，他甚至会去捡路边的废弃轮胎，有时候也会花几百块钱一车车地回收，“刚开始回收了很多报废的轮胎，现在量大了，回收的是没下过地的瑕疵品，两种品质不一样。报废的轮胎特别厚，很难切割，制作难度更大。现在用这种瑕疵品，薄一些，软一些。”曹胜歌的作品多数都是二次元形象，“我小时候喜欢动漫，有很深刻的印象，很多美好的回忆都在这里面。”他自小就喜欢美术，从高中开始学习美术后，又在大学学习了设计。
用轮胎制作雕塑，除了材料本身较难处理之外，将一个二维的形象转换成三维的立体形象，对曹胜歌而言也是一个挑战，“轮胎的成本不高，但很磨时间，不像别的雕塑是有模型在的，我这个事没法翻制，只能一个一个去做，不能批量化生产，因此每一个都不一样。”
此外，用轮胎做雕塑是一个完全创新的领域，从设定形象到开始动工，这些都给他的创作带来了重重的困难，“没有人在做，其实也是挺冒风险的，首先它没有市场，没有市场也就没有需求。”因为是创新领域，曹胜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难以变现。
▲曹胜歌在创作中。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短视频带来机会
从2016年开始，早期的3年时间里，曹胜歌一个作品接着一个作品地做，但第一年基本无收入，这才有了他自己去景区推销轮胎雕塑的故事，“做完就放着，没有别的办法，我觉得做任何事肯定会有比较艰难的一个时间段，有一个过程。”曹胜歌说。
从第二年开始，他每年可以卖掉一些作品，收入几万块钱，好在生活在农村老家，开销不大，再加上家里的支持，曹胜歌挺过了最难的3年。
“那3年收入微薄，只能啃老本，偶尔会卖一点雕塑，但订单特别少，我就说再啃两年，我就要转行了，那时候为了做这个事，偶尔也会去接墙绘的工作画一画，挣点零花钱。”虽然收入很少，但曹胜歌还是坚持了下来。
村子里也偶有流言蜚语传进他的耳朵，“（质疑的）声音一直到现在都有，村里好多人都不知道你在干吗，觉得这东西没有什么用，理解不了，应该说我这种状态在村里好多人眼里属于不务正业。”曹胜歌表示，他没有做过任何回复，“我知道我想做什么事，我把我自己做好了就行了。”
2019年底，曹胜歌在朋友的提醒和帮助下，开始尝试短视频拍摄，第一个视频便获得了200多万的播放量，这给了他非常大的信心。但短视频领域对他而言也是一个需要摸索和研究的领域，因此直到2020年底，他的视频内容才逐渐成熟。如今，曹胜歌已经积累了数十万的粉丝。
曹胜歌觉得，能通过线上的形式把更多大家想看的造型和角色呈现出来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如今，他也拥有了自己的粉丝群，创作的一个变化是粉丝也会跟他提很多意见，“他们对我的每一个点赞或者支持，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动力，能支持我在短视频领域做下去，而且能做更多的新角色。”
曹胜歌说，“我打算做到一定数量之后，能去办一个线下的展览。”
上游新闻记者 汪璟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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