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家湾街居民在编织藤椅
开州日报消息,过去,家中若有一把好藤椅,无疑相当于现在的高档沙发。后来,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市场上家具品种增多,藤制家具却越来越少。由于藤椅素雅、轻便、凉爽,而且透气性强、柔韧性佳,近年来又渐渐走进人们的生活,这门老手艺也再次焕发生机。
在谭家镇场镇上,有一条街本叫“蒲家湾街”,但在当地人口中,它有一个更为熟知的名字——“椅子街”。这条街上住着很多手艺人,他们将白竹和风竹用炉火烧制,制成形式各样的椅子架,再用山上的草藤编织藤椅。近日,记者前往进行了采访。
章希能:
编织手艺精湛
章希能今年62岁,他一边娴熟地编织藤椅,一边告诉记者:“这些椅子,只要我能想到的,都可以编出来。”
上世纪70年代,章希能在陕西一家厂里工作,专门负责编织藤椅,深受厂长器重。他白天烧制藤椅架子,晚上教其他工人做藤编,一个月有二三十元工资。
后来,章希能回家乡发展,那时候做椅子的价格很便宜,他便转行做砖匠,一天有一两百元收入。但他晚上回到家,还是会编织藤椅,经常忙到后半夜。
如今年纪大了,章希能不再做砖匠,偶尔接一些编织藤椅的活路,根据顾客要求编织造型精美的藤椅。
“一把普通的藤椅卖100元左右,要做造型、花样的藤椅价格贵一点,一把短靠背的编花藤椅卖250元左右,一把长靠背的编花藤椅卖380元左右。”章希能说。
刘传灯、周传美夫妇:
坚守祖传手艺
制作精美的藤椅
这条街上,有的人从小到老都在坚持编织椅子。刘传灯就是其中之一。
刘传灯今年61岁,家中三代人都会编织藤椅。他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学手艺,十几岁时就能独立编织造型精美的藤椅,年轻时一天可以做一把半藤椅。
编织藤器工序繁杂,但刘传灯从不删繁就简、偷工减料,每做一件藤器都一丝不苟地完成所有工序。首先选好藤条并进行分类,根据不同质地、软硬程度、粗细长短分别用于编织各类档次的藤器;其次是浸泡,浸泡藤皮时间视材料、气候不同而定,比如在气候干燥藤皮缺少水分时,就要浸泡以增加藤皮的韧性;做框架模型,根据顾客的不同要求,做出不同规格的模型;编织藤器,这是最费时费力的一道工序,要按照藤器的形状和大小,靠手工慢慢地编织;对编织好的藤器用砂纸精心细磨数次,使其表面光滑。
周传美是刘传灯的妻子,今年54岁,从记事起就跟着家人学习编织藤椅。夫妻俩有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儿媳都在外地打工,只有过年才回家。
“我们现在老了,靠编织藤椅赚点生活费,给娃儿减轻负担。”刘传灯说,他和妻子一个月能编织四五十把椅子。
刘宽和、刘仁菊父女:
分工合作编织
刘宽和将竹子加热后掰弯
60多岁的刘宽和与40岁的女儿刘仁菊把编织藤椅分为两步:先用毛竹梢制作椅子架,再用藤条穿插编织。
刘宽和在顶楼搭建了工作间专门制作椅子架,房间里堆满了细长的竹子和半成品椅子架。他将一根竹子在煤球火炉上加热后掰弯,然后放进模具里制作出大小一致的椅子架。
底楼的朝街门市里,刘仁菊戴着一双棉质手套,左手拿藤条右手拿锥子,在藤椅的坐垫部位灵活地穿插编织。
“父亲负责做椅子架,我负责穿藤条。编织一把藤椅要两到三天时间,手工编织藤椅不光要有耐心,更要有力道,才能编得结实且牢固。”刘仁菊告诉记者,编织藤器时,藤皮要经过拉、挑、牵、整工序,尤其是编织坐垫时,藤条之间的接合以及收尾耗时费力,她经常累得直不起身来。
由于藤条粗糙,刘仁菊常年累月用手编织,手指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还开了口,只好戴上手套。
“在家里编织藤椅,一个月有1000多元收入,还能照顾老人和孩子。”刘仁菊说,农忙时她还可以下田种地,可以说是干活、顾家、赚钱三不误。
藤椅编织技术简单易学,没有时间限制,特别适合留守妇女,仅在蒲家湾街从事藤椅编织的就有20多家,大多是中老年人,来料加工藤椅已成为当地人增加收入的重要途径。
平日里,专门有人开车到蒲家湾街收购藤椅,然后卖到城口等地。“藤椅冬暖夏凉,高度、靠背都很舒适,老年人特别喜欢。”刘宽和说,他的顾客大多是老年人,藤椅陪他们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因为是手工编织,每一根藤条都带着人情味,虽然手工编织藤椅赶不上工业制品的速度,但“椅子街”的居民凭借着比藤条还坚韧的信念,一直坚守这门老手艺。
原标题:谭家有条“椅子街”住的都是“手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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